第183章 第 183 章

作品:《我夫君他权倾朝野

翠羽碧兰从厨房回来的工夫, 身旁多了一个人, 正是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不太放心自己幺妹,一早筹备来探看的席元衡。

翠羽率先走进院子里,是第一个见到宁端和席向晚抱起一起的人,脚下一个趔趄,赶紧抬高声音,“大少爷用过早饭了没有?”

席元衡被她这一下咋呼得皱了皱眉,“你刚才不是问过了?”

“我忘了,我给忘了……”翠羽打着哈哈往前走往, 见到院中两人已经分了开来,才松了口吻, 和碧兰一道张罗起碗筷来。

“大哥来了。”落座后, 席向晚笑道, “听说昨儿回来得晚, 本日休沐, 未几睡一会?”

席元衡古怪地看了看比自己还早到席向晚院子里的宁端, “首辅大人比我更忙都起了, 我怎么好睡懒觉。”

宁端抬头看了席元衡一眼。

在外头时,席元衡听他命令行事, 进了席府, 尤其是在席向晚眼前,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又不一样了。

席元衡倒是很爽直地喝了口茶, 看着宁端低头仔细地给席向晚舀白果燕窝粥, 嘴里道,“昨晚上的人是冲着唐氏往的,但不是为了救唐氏,而是为了将唐氏灭口。”

席向晚接过宁端递来的小碗,听到席元衡的话并不感到惊奇,“我也不感到唐新月有让樊家在汴京城里直接劫狱的价值,劫狱不过是个一石二鸟的借口罢了——劫狱明面上的主使者是谁?”

席元衡才说了一句,就被席向晚把接下来的话都给抢了,他哟呵一声,道,“你这么聪慧,你接着猜?”

“三房能转动的也不过那两个,听说三叔父病得连话都说不了了,那日八弟又来席府说要寻父亲帮忙,我给拦回往了。”席向晚眉眼弯弯地搅了搅碗中的粥羹,道,“那我就猜是八弟好了。”

席元衡苦大仇深地看着她,“阿晚,合着我们家最应当官的人是你啊?”

“我不当官。”席向晚被逗笑了,她揶揄道,“瞧瞧你们俩就知道,官儿越大,这起得就越早,我可惯是个贪睡的,受不了这种苦。”

当朝第一大官一脸正直说起了正事,“席平胜也找到了?”

“昨夜就找到了,在家中被人一箭射了脑袋,三叔父倒是幸免于难,不过听说那病的样子,驾鹤西往也不远矣。”席元衡顺理成章地接了下往,两人都没默契地没往接席向晚的话茬。

三房和大房固来有仇,彼此之间一点亲情也欠,闻声三房终于自作苦吃,席元衡心中毫无波涛。

从唐新月席存学往下到席平胜,三房有哪一个不是对大房赶尽杀尽恨不得将一切都占为己有的?他们有本日,也不过是自己当年种下的恶果。

席向晚更是把三房一行人都当做是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了,“听说昨晚上还产生了很多其他的事情?二哥三哥也忙得很吧?”

“会试放榜之后,便有考生提出质疑说自己尽无可能名落孙山,请求重开一次阅卷,为表清白还一头撞逝世在皇榜下了。”席元衡倒是从两个弟弟那儿听说了一些,讲给席向晚听,“那考生应认真是被人顶替了成绩,只惋惜性子急,被人一激竟当场以逝世明志,引起了很多和他一样出身清贫的秀才共叫,蓝本元清和元坤查得好好的,昨日下午不知道怎么的有人传出风声往说官官相护,要将先前撞逝世的考生打成诬陷,考生们群情激奋,围住贡院大闹了一场。”

席向晚细细听完,道,“听起来像是有人在背后作妖,不想让案子好好被查明本相,更想借机制作混乱——那些考生昨晚没有再出人命吧?”

“你二哥三哥忙了一整晚,将考生都安抚送回各自的住处了,只有少数人受惊和轻伤,此外并无大碍。”宁端在旁道,“处理得很好。”

“那就好。”席向晚露出个笑,“那勾栏瓦肆又是怎么回事?”

她若是记得没错,宣武帝登基之后没有多久,便大刀阔斧地整改了勾栏瓦肆里头很多见不得人的灰色地带,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和纷争,可从最后的成果来看,诚然是一项值得称扬的政绩。

差未几就该是这时候了,只是宣武帝目前暂时被樊家和朱家的事情绊住了脚,也不知道开端了没有。

这一把火来得实在有些蹊跷。

“有两伙人打架斗殴,一方心中不满便趁天气黑了往对家的地盘上纵火,谁想昨晚的东熏风一吹,险些烧掉了半个廊坊。”席元衡皱着眉道,“不知道伤亡了多少人。”

“我却不感到只是地头蛇打架的。”席向晚想了想,慢慢道,“勾栏瓦肆如今虽有官府治理,却无严谨的律法制度,钻空子在其中做不正当营生的人多了往,朱家的线索我最初也是在那儿找到的。有不少的家族都偷偷在那儿躲了钱财权势避人线人,平日里起了冲突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严重到纵火这地步,难说背后没有人刻意指使。”

“该查出来的跑不掉。”宁端淡淡道,“晋江楼昨晚也烧了。”

席向晚立时看向了他,“里头的人呢?让他逃了?”

“逃往了禹城,我的人在后面追着。”宁端顿了顿,“逃了一个,还剩一个。”

席向晚转念一想,笑了,“樊承洲没跑得成?”

宁端面无表情,“他逝世了。”

他是成心想吓吓席向晚,看看她闻声樊承洲逝世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可席向晚早听出宁端话中深意,笑吟吟将一块炸得金黄的萝卜酥放到宁端眼前碗碟中,“逝世了的好,先和甄珍安排到一起掩人线人吧。”

宁端将萝卜酥夹起咬了口,有些气闷:这还真是他爱好的味道。

席元衡看看妹妹和未来妹夫的互动,干脆眼不见心不烦地一扭脸,接着道,“这樊子期跑得倒是快,为了从汴京城里逃走,也算了下了大手笔,昨夜不知道害逝世多少人。”

“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值得的。”席向晚道。

她也至今没想明确,樊家高低对樊子期和樊家家主那般实在显得有些笨拙的虔诚是从什么处所来的,好似只要他们能活着,其他人立时逝世个干净都无所谓似的。

便真是什么衔玉而生的贵公子,也没有这般贵命的。

“眼看着就要三月了,破事儿却这么多。”席元衡支着脑袋嘟哝道,“等三月末头上阿晚出嫁的时候,一切都能风平浪静就好了。”

“要你操心。”席向晚笑骂着给席元衡续茶,“只要那时候你们都在汴京城里,能送我出门,就已经是再好也没有了。”

席元衡得了席向晚这一杯茶,顿时感到没有被厚此薄彼,乐呵呵地将茶喝了,未几时便强行拉着宁端离开云辉院,和席向晚离别说是出往办正事了。

翠羽送他们出往的时候,小声对宁端道,“大人,那萝卜酥是昨晚上姑娘亲手做的,特地吩咐厨房今早炸的。”

席元衡:“……”罢了罢了,嫁出往的妹子泼出往的水,这妹夫他一是打不过二是找不到理由打的,忍一时风平浪静。

宁端和席元衡走后,席向晚在心中将昨晚上产生的数件事情在心中过了一遍,又寻了纸笔细细将想到的事情写下来,在纸上涂涂画画了一会儿,最后在白水湖旁边点了点笔尖,陷进了沉思。

樊家在岭南是专门建了一座水牢关押私犯、动私刑用的。

席向晚虽说没有在里头受过刑,但为了救人,是闯进往过的,曾见识过那水牢的结构精巧。

岭南处在大庆的最南端,常年湿热,水牢即便造在地下又引的是活水,里头仍然闷热得令人喘不过气来,犯人病变生腐的伤口更是散发出难闻的气味,一踏进水牢之中,几乎就像是半只脚踏进了地狱之中。

可这水牢的结构心思确实是极其奥妙的,从岭南的三江水中引流,又分三个出口将水排出,不仅难以定位和被发觉,水牢里头的的水位更是无论什么季节都保持着恒等的高度,既不让囚犯淹逝世,又让他们不得不日昼夜夜仰着头才干避免呛到水,无法进睡,在其中关上几日,再意志坚定的人都会精力崩溃。

后来席向晚才知道,樊家养了一名对水利十分懂得的学者,专门替他们研究如何在水下建造坚固通道的。

水牢便是出自这位学者的假想和设计,那白水湖底下若是真有通道,会不会也是那同一个人的手笔?

只惋惜这名学者后来也逝世于樊家手中,席向晚没能记下他的名字。

她轻轻地敲着桌子思索了好一会儿,忽然站起了身来,将悄无声息在旁守了好一会儿的翠羽吓了一跳,“姑娘?”

“你会水吗?”席向晚问道,“水性好不好?”

“不太好……”翠羽老诚实实地答,“姑娘要做什么?”

“席府之中,只有两个院子是带池子的,一个是我自小就住的云辉院,另一个就是唐新月的院子。”席向晚道,“若是樊家已经有了在水下挖密道的能耐,或许那就是她往外传递信息的渠道之一!”

翠羽反响很快,“王猛水性好,王虎老说他是鱼投胎的,我往喊他来。”

王猛万万没想到,自己守个门的职责,居然转眼就变成下水了。

被翠羽硬是拽着进了席府又站在池子前时,王猛不由得抱住了自己,“席大姑娘,您这……是不是能……稍微避个嫌,再让我脱了衣服下水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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