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6 章 雷厉风行的手段(1/2)

作品:《繁华一场[鹿鼎记]

原来昨日茅十八被捉拿入宫,苏荃见蔚安安跟着入宫给他求情,便知她要救这莽汉性命,本想着等她回府,再商议救人的好法子,但没想到皇帝紧接传旨,宣家眷入宫觐见太后。

苏荃暗道不好,却不能抗旨,只好跟着众位姐妹带着孩子入宫觐见太后。

其事发突然,皇帝为了个长街大骂的疯汉,竟然将她们作为人质囚困在皇宫,苏荃心中越发着急,她了解蔚安安的性子,这等突发状况,还未做好准备,又受制于人,她为报恩执着救人,必定会破釜沉舟,谋划劫法场。

眼下虽然蔚安安得皇帝宠爱,可一旦法场被劫,就变了性质,公然挑衅天威,皇帝定然大怒彻查此事,定会疑心于她,到时局面会更加被动,说不定全家人都会被关入天牢。

苏荃越想越心急如焚,眼下困在皇宫,出去不得,好在太后想念建宁,对芊芊也颇为喜爱,没有怎么限制她们的行动。

她在内宫寻找出宫路线之时,碰巧遇到了前来请安的雅慧。

皇宫内的消息传的极快,雅慧听闻皇帝宣召魏安的家眷进宫,就觉察事情不对,拖着虚弱无力的身子,赶到慈宁宫请安。

两人在宫门外相遇,雅慧问道“听闻皇上宣召魏大人的家眷入宫,你就是魏大人的夫人?”

“是。”

“你要急着出宫?”

苏荃并未回答,在皇宫之中她谁都不相信。

雅慧微微一笑,不住的咳嗽说道“咳咳...你若...想要着急..咳咳..出宫...一会我向太后请安后,会向太后请求让你陪我一起回永寿宫....到时即可出宫....咳咳咳....就当是我报魏大人的恩德了。”

苏荃见她脸色苍白,因为不停的咳嗽,有些站不稳,如弱柳扶风,清绝的容颜透着病容,已经病入膏肓了,不禁心生怜悯,叹其红颜薄命。

二人进了慈宁宫,雅慧向太后请过了安,向太后恳请自己宫中冷清,让苏荃今夜陪同一起回永寿宫。

太后见魏安的家眷大都是江湖上的女子,不懂得宫中规矩,自然不怎么喜欢,此刻平妃提出需要有人陪她,她是崩逝皇后是亲妹妹,皇帝甚为宠爱她,自然不能驳了她的面子,当即点头同意,并吩咐宫女领着其他女眷和孩子去各自屋中。

其他六位夫人朝苏荃瞧去,见她点头,心中稍稍放松,苏荃将铄儿交由双儿照顾,便跟着雅慧来到了永寿宫。

雅慧吃力的坐在榻上,雪白的喉颈动了动,沙哑的说道“现在时辰有些早....宫中侍卫巡逻森严...咳咳....等着晚些时候,等侍卫换班休息,你就可以从西北的火场出宫...咳咳....”

她的气息愈发的微弱,说到有力,秀眉紧蹙,十分痛苦。一时间止不住的咳嗽,颈间的青络突显。

蕊初心疼的递上手帕,说道“娘娘...”

苏荃蹙眉说道“多谢娘娘相助。”

雅慧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低头一看,手帕上有不少鲜红的血迹,眼前一亮,有些欢喜,将手帕折了起来。

蕊初给她递上了清茶,苏荃不解问道“敢问娘娘,先前说受我相公恩惠,不知能否告知在下,是报的什么恩?”

雅慧瞧着这艳丽无比的女子,微微一笑,说道“魏夫人大可放心,我与魏大人并没有什么私情。此事本宫不便说,魏夫人回去可以问魏大人。”

苏荃心思被点透,脸颊微红,说道“问是一定要问的。”

到了三更时分,雅慧摸着古琴,淡淡说道“魏夫人,你可以出宫了。出了宫就不用回来,不用担心其他人,明日她们自然会安全离宫。”

苏荃起身,问道“可我不在皇宫,若是皇帝查问起来...”

“铮”的一声响,雅慧说道“你不必担心,一切交给我,皇帝不会查问你,想做什么尽可放心去做。”

苏荃瞧她气息奄奄,这等从容聪慧的女子就要命断紫禁城,着实有些可惜,叹声道“多谢娘娘,告辞了。”

她急匆匆的离开永寿宫,按照雅慧指的路线来到西北火场,虽身负上乘武功,可深夜的皇宫还是把守森严,光躲避巡逻的侍卫和太监、宫女就费了好些力气和时间,身上冒出了细密的热汗。

等苏荃出了皇宫,便直奔魏少顷的住处。他收到公子的吩咐后,将柳燕和孩子连夜转移地方,此处在明日之后便会废弃不用。

魏少顷刚刚调派齐人手,正在院中吩咐任务,准备劫法场的各个细节,见到夫人有些惊讶。

苏荃询问之下得知她果然要劫法场救人,当即摇头表示不妥,二人详谈之下,改变方案,要用李代桃僵之计,用冯锡范死换茅十八生。

魏少顷已查探到法场守卫的官兵大都是前锋营的,今日手下门人还瞧见一小队前锋营的官兵,一齐去了妓--院喝花酒。

苏荃听罢,计上心头,急忙命魏少顷带人去将妓--院中的前锋营官兵绑了来,不能惊扰他人。

蔚安安之前大方传授手下门人修炼洗髓经,他们均是上流高手,潜入妓--院绑些不会功夫的官兵,更是绰绰有余,手到擒来。不过半个时辰,将近十来名前锋营官兵被点住穴道,扔在了地上,目光惊恐。

经过审问,他们正是要守卫法场的官兵,今日不当值,本想着去院子放松放松,一人一个搂着姑娘们睡得正香,结果被人劫掳了来。

苏荃叫人将他们的官兵服都扒了下来,给他们穿上了便服,而后下令全部击杀,均有好手用长剑点其死穴而亡,所有官兵身上只有死穴微微发红以外,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伤口和血迹。

而后魏少顷等数十名好手换上了前锋营官兵的军服,将尸体拖到了院中的草棚底下,用许多的黄草遮住。

眼见天空已经泛白,苏荃来不及通知蔚安安改变计划,只能到时候随机应变,立即吩咐魏少顷和手下门人,分头行动,一行人去将冯锡范绑来,另有魏少顷和苏荃去往别的妓--院,雇佣几个漂亮标致的女子,剩下的人去监斩的席棚中搭起复壁,以方便将冯锡范藏在里面,完成之后,在金鱼儿胡同的落脚处碰头。しgㄚu.Π

到得早上辰时时分,手下人在甜水井胡同埋伏,见冯锡范果然只身一人,四处张望,便立即出手,给他套上了麻袋,扛回了金鱼胡同的一处院落之中。

苏荃瞧着他身材瘦削,便命人将他衣物中塞了许多的棉花,这才壮实一些,老远望去与茅十八身材差不多。

魏少顷说起在街上看到茅十八被押着赶往菜市口,鼻青脸肿,鲜血直流。

苏荃冷笑一声,下令对冯锡范拳打脚踢,众人当即出手,一个劲的往他身上招呼,他现在是个废人,毫无抵抗之力,两三拳之后便被打的晕厥过去。

摘了麻袋之后,只见冯锡范已经奄奄一息,人事不知。如今他也满脸是血,这下面目看不清楚了,打眼看去,与茅十八有六七分相像。

苏荃算计着时刻,吩咐魏少顷带领众人和冯锡范,在蔚安安率军赶到菜市口之前,将冯锡范藏入复壁,其他人则混入法场守卫军之中。

她与妓--院的姑娘们汇合,快到午时才动身朝法场赶去。

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场偷梁换柱,李代桃僵之计,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

而那冯锡范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何为被绑,是谁要暗害他。

先前从法场离开的马车,来到西城的一座妓--院之中,车上数名姑娘下了马车,一人收了好几百两的银票,心花怒放的回了屋子。

那七八名亲兵来到马厩,将身上官兵的衣物褪去,换下了常服,也给茅十八换了一身衣服,茅十八被人生硬扒光,怒目而视,可全身被点中穴道,动弹不得。

待他们换好之后,来到马车旁,魏少顷说道“夫人,都换好了。”

苏荃在车中问道“那些官兵的尸首,仵作会不会瞧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魏少顷说道“请夫人放心,仿照冯锡范的一剑无血,若不是大高手,决然看不出来。”

茅十八听得一头雾水,只知道魏安拼了性命将他救下,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听苏荃冷声道“很好,此处不可久留,架他上车,先离开这再说。”

魏少顷和手下人听令,将茅十八塞进了马车,其马车甚大,装几个人不成问题,魏少顷戴着斗笠,在前驾车,出了闹市,前往郊外奔去。

茅十八见到车内艳丽的女子,心中一惊,这不是魏安那小汉--奸的夫人?只见她神色肃杀,打量着自己,不知为何他天不怕地不怕,就连死都不眨眼一下,面对这艳丽的妇人,竟然有些发怵。

到得郊外的树林,魏少顷停下马车,众人从车内跳了下来,将茅十八也拽下了马车。

苏荃盯着茅十八,眼中充满煞气,冷声说道“你要记住,此番救你性命的是我相公魏安,而不是你佩服的天地会!陈近南是被冯锡范和郑克塽杀死的,你若还有怀疑,可去台湾打听一下便知。”

只见她手指在他身上轻点几下,茅十八身子一顿,便能活动,他原本大为不服,听到苏荃的话,眼中皆是迷茫和疑虑,张了张口问道“我那么辱骂他,他怎么还会救我?”

苏荃冷声说道“我相公重情重义,知恩必报。顾念着你当年带她入京的恩情,否则你早已成了刀下鬼!若是换了我的性子....这是你自作自受,死也活该。”

“你...”茅十八瞪大了眼睛,刚要大骂,对她的功夫畏手畏脚,听她说起当年带魏安入京,陷入回忆,当时被一老太监绑了入宫,那小子冒着危险,帮着自己逃离皇宫,他却没有逃出宫,现在想来,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这小子了?

苏荃看他脸色不停的变化,冷嗤一声,不愿与他废话,当即说道“你们几个护送他出京城,既而往扬州那边赶,不得耽误,要快马加鞭,直到将他送出黄河的地界。”

众人齐声道“是,夫人。”他们一人跳上马车,其他人拥簇着他上了马车,茅十八看着苏荃和魏少顷欲言又止,脸色不好。

苏荃看着马车扬尘而去,沉声说道“我们也赶紧回去。”

魏少顷牵过早已备好的马匹,说道“夫人,那些官兵的尸体...”

苏荃翻身上马,说道“还不急,他们必须要出现合适的地方。”

二人骑马飞驰,掉转马头,朝金鱼儿胡同赶去,料理后续之事。

法场内人群四散,官兵将席棚拆掉,所有沾染血迹的东西,用火焚烧。

一官兵低头走上前来,递上本章说道“大人,钦犯茅十八斩首示众,明正典刑,请大人过目。”

蔚安安接过,翻开一看,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人已送出京城,我在金鱼胡同儿等你。

那字迹飘然、清秀,一瞧便是苏荃的笔迹。

蔚安安心中石头终于落地,沉声说道“我回宫复旨,那棺材里是我朋友,要好生收敛,等我选个风水宝地,再让他下葬安息。”

那官兵拱手说道“是,大人!”他手势奇怪,退了下去,招呼其他几名官兵推着棺材离开菜市口。

蔚安安认了出来,这是她手下的门人,露出笑容,将纸条团成一团,扔进旁边的火盆中,见纸条变成灰烬,笑道“夫人,果然厉害。”她将本章揣入怀中,骑马进宫复旨。

康熙即行召见,他已得多隆回报,既知道她在法场的荒唐行事,又得知她监斩茅十八时,曾流泪不止,心中是好气又欣慰,当即笑骂道“你这个臭小子,监斩钦犯,这么严肃的事情,竟敢当众找姑娘作陪。当真是不想活了?这些个言官也不是吃干饭的,上本参你一笔,你让老子怎么处置你?”

蔚安安挠了挠头,说道“皇上让奴才就地着钱,可是奴才舍不得自己的脑袋,只好叫了几个姑娘相陪,就当是自己着钱。最后奴才也觉着价格不合适,就把她们都撵走了。”

康熙面露笑容,微斥道“罢了,我已经打发了这些个言官,你对我忠心,失去了朋友,这些荒唐事情,也就不追究了。”

他见蔚安安双目红肿,心下微感歉疚,但她忠心为主,非常难得,康熙甚为欢喜,温言抚慰了几句,说道“小安子,你抓来的那些罗刹兵,大多求我释放回国,我都已放了,却有二百多名愿意留居中国。”

蔚安安说道“北京可比莫斯科热闹好玩多了。跟随皇上办事,也是风光无限,咱们这边的美食也是多种多样,他们自然舍不得走。”

康熙微笑道“我将这批罗刹兵编为两个俄罗斯佐领。这两队兵,就拨归你统带罢。”

蔚安安说道“回皇上,奴才罗刹语还不是那么精通,罗刹兵生性野蛮,若是不好好管教,会在京里生出事端,招百姓唾骂。”

康熙听罢点头,蹙眉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可谁能管教好这些罗刹兵呢?”

蔚安安笑道“之前随奴才出征的林虎,现在是镶蓝旗的都统,他熟悉罗刹,更熟悉他们的性子,皇上可以交由他统带。”

康熙说道“嗯,就按你说的办罢。这两队兵交给林虎统带。他现在教场练兵,你领着这些罗刹兵,前去宣旨罢。”

蔚安安欢喜,跪下谢恩,出得宫来,两队罗刹兵已在太和门外金水桥边侍候。

罗刹兵穿了新制的清兵服色,光鲜合身,倒也神气十足。

蔚安安领着他们前往教场宣旨,林虎立即跪下磕头,接旨谢恩。

从一个小小传译,如今做到了八旗之一的汉军都统,林虎深感蔚安安的知遇之恩,当即跪下叩拜,神色动容。

蔚安安立即扶他起来,笑道“快起来!林都统客气了,你精通多国语言,骁勇善战,又有一腔报国之心,如此大大的人才,我又怎么舍得让你埋没在边境。”

林虎鼻间发酸,喉头哏咽说道“大人对卑职有再造之恩,若日后大人有事,林虎拼上性命也要为大人办到。”

蔚安安热血上涌,知他定是真情绝非假意,笑道“好!你我之间无需客气。”

林虎甚为激动,开怀大笑,冲罗刹兵下令道“每人赏银二十两,给假三天。”

罗刹兵闻言大乐,口中大叫“乌拉”不已。

终康熙之世,这两队罗刹兵一直在清军中服役,忠心不二,外国使臣前来北京,见到中国皇帝役使罗刹官兵,无不心中敬畏。直到众罗刹兵逐渐老死,俄罗斯佐领的编制方开始裁撤。

林虎终其一生为国效力,官场之上浮浮沉沉,其后代林则徐更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从教场离开,蔚安安驰马飞疾,来到金鱼儿胡同,刚到胡同口,手下人便跃在马前,恭敬说道“公子,夫人和总管已经等候多时,请。”

跟着他,蔚安安来到胡同深处的一座不起眼的院子,进入院中,只见数十名汉子齐齐看了过来,他们目光精湛,如冷电一般,内功修为深厚,毫不逊于没废武功的冯锡范。

数十名汉子齐刷刷的半跪在地,说道“属下参见公子。”

蔚安安忙说道“快起来。今日之事,你们辛苦了。”

众人大为感动,公子对待属下毫不设防,传授洗髓经修炼高深内功,已是天大的恩德。

魏少顷走上前,踌躇的说道“公子....事发突然,临时改变了计划,请您不要怪罪。”

苏荃一身劲装,从屋中走了出来,更显婀娜多姿,微笑道“这是我的主意,与他人无关,要怪就怪我罢。”

“这有什么,没事。”蔚安安安慰的拍了拍魏少顷的肩头,让他宽心。而后走上前去,牵起苏荃的手,柔声说道“夫人足智多谋,兵不血刃就将人救了出来,可比我的法子强太多了。”

苏荃扑哧一笑,娇艳动人,嗔道“竟会说好听的哄人。”

其他众人见二人夫妻情深,也嘿嘿的笑出了声。

苏荃俏脸微红,美貌至极,蔚安安讪讪一笑,问道“夫人,你是怎么出得皇宫?怎么救出茅大哥?死的又是谁?”

魏少顷让众人在院中和胡同中戒备,跟着苏荃和蔚安安进了屋中。

三人落座,苏荃这才将事情详细的告知了蔚安安,并说道“此事你着实考虑欠妥,真要劫了法场,且不说皇上要严查,若是连累了少顷夫妻二人,岂不是大大的罪过。还有几位妹妹,铄儿和芊芊,都抵不上茅十八的一命么?”

苏荃的话点醒了蔚安安,她面对康熙甚为容易欺上瞒下,可是却忽略了康熙许多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她计较罢了,若真要是追究起来,恐怕会又来一次大炮轰府的事情,想想就十分后怕。果然一个人若是权势太大,容易飘飘然,只觉得什么事都能只手遮天,她叹声说道“夫人所言极是。是我考虑太不周全了,当时我心中着急救人,时间又紧,想了半天,也只想出这个法子来。现在看来,真是漏洞百出,不好,不好。”

苏荃见她脸色不好,握住她的手掌,说道“面对皇上,你万万不可挑战他的威严和撕破他的脸面。咱们虽然将冯锡范掉包砍头,也是匆忙准备,还有不妥的地方。但面上你是顺从他、忠于他的。就算是日后冯锡范的家人上报他失踪,皇上偏爱你,说不定会让你查这个案子,到时候如何调查,如何交差,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是了,是了。我怎么没有想到。”蔚安安眼前一亮,甚为欢喜,脑袋靠在苏荃的香肩上,撒娇的蹭了蹭她脸颊,乐道“嘿嘿,夫人花容月貌,赛过西施、杨贵妃,其聪明智慧,则是胜过了武则天,当真是世上的无价之宝。”

苏荃见她孩子气的模样,嗔笑一声,凑近娇声道“我此次出宫,幸亏皇宫之中一位娘娘相助,不知道相公跟这位娘娘有什么干系?”

温热的香气打在耳垂上,蔚安安酥痒难捱,听到她提起雅慧,心中警铃大作,讪讪一笑道“夫人多想了,得了空时,我解释给夫人听。”

苏荃扬眉笑道“好,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解释。”

魏少顷笑道“公子和夫人团结一心,这样才能没费什么气力,救出那莽汉。”

蔚安安急忙说道“少顷说的不错,此次多亏了夫人突生巧计。”

苏荃问道“装有冯锡范尸体的棺材就在院子里,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个老王八,让他这么死,真是便宜他了。”蔚安安起身说道“先开棺,我去瞧瞧。”

三人出了屋子,院中的草棚下,停着一口乌漆嘛黑的棺材,棺材盖已经被粗大的楔子钉死。

魏少顷招呼四人过来,要开馆看尸,那四名汉子,站在棺材两端,同时伸手运起内劲,向上一托,只听得砰的一声,棺材盖被弹开落在地上。

蔚安安探头瞧去,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之气夹杂着尸臭味,让她差点吐了出来,后退了几步骂道“老王八,死了都那么招人厌。”

她向苏荃问道“夫人,可有什么部署么?”

苏荃将自己的谋划说了出来,蔚安安目露喜色,点头说道“这样的话太好了,就算皇上要查,也查不出什么来。不用火烧,我有个好东西,可以让他消失不见。”

她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瓷瓶,这东西救过蔚安安许多次性命,如今还剩下一点,正好给冯锡范的尸体用上,小心翼翼的打开盖子,将瓷瓶朝他脖颈和脑袋的伤口倒去,黄褐色的水一沾上伤口,便开始嘶啦嘶啦的作响,紧接着尸体冒出了血泡,腥臭难闻。

众人皆是惊讶,苏荃瞪大美眸,问道“这...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蔚安安将瓷瓶用力甩了甩,见一点都没有了,这才扔掉,嘿嘿笑道“这个化尸水可是顶尖的好东西,可惜再也没有了。”

众人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这种神奇的东西,纷纷朝棺材里面看去,均是皱起了眉头,只见尸体被一点点腐蚀,从头到脚,从皮到肉再到骨,直到化的一点都不剩,到最后只剩下了一堆难闻的黄水。

在场众人大为震撼,苏荃嫌弃说道“恶心死了....”

蔚安安搂着她,笑道“夫人,这才是真正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她回头向魏少顷说道“少顷,让人把这个棺材给烧掉,切记不能碰到这里面的黄水。而后一切按照夫人的吩咐布置。”

魏少顷拱手道“是,公子。”并招呼众人开始干活。

蔚安安思虑了一下说道“还有,过不了几天,这些个好手还需要有任务,让他们都准备好。”

魏少顷知道她说的是营救皇宫中的那位娘娘,当即颔首答应,说道“公子,您和夫人先回罢,这里交给我们就好。您和夫人不便久留,当心皇帝疑心。”

蔚安安点头说道“好,辛苦你们了。”她牵着苏荃出了院子,翻身上马,两人一马,骑着出了金鱼儿胡同,进了长街,这才放慢速度,悠闲的朝鹿鼎公府赶去。

苏荃慵懒的靠在她怀中,娇声问道“相公,现在可以解释你和皇宫中那位娘娘的事情了罢?”

蔚安安拥着她香软的身子,抓紧了缰绳,轻声说道“她的姐姐...”说到玲凡,眼神一暗,喉头略紧,调整心情说道“是皇后,已经崩逝了。之前...在皇宫中的时候,曾多次救我性命,临死之前留信给我,托我救她妹妹出宫,隐姓埋名,做个自由之人。”

苏荃听出话中伤感,倒也不点破,毕竟一个死人也争不了甚么。听着她有力的心跳声,蹙眉说道“可是看她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怎么救?就算是救出宫,也活不下去了。”

蔚安安轻笑道“我抄鳌拜家的时候,得到一件天下奇药,可使人还魂复生。”

苏荃挑眉问道“那是当时给阿珂妹妹使过的?”

蔚安安说道“正是,原有三颗还魂丹。一颗为了救沐王府的白氏兄弟,化解天地会和沐王府的恩怨。第二颗是救了阿珂,还剩一颗....”

她张了张口,将未说出的话,咽下了肚子里。

苏荃问道“你想趁她死了,被运出宫,路上劫尸?”

蔚安安说道“皇宫中规定,除了皇上和皇后之外,所有妃子死前都要被送出皇宫,移到吉安所,那地方离皇宫偏远,只有些太监、宫女,没有多少侍卫,极好下手,待她薨了之后,上报皇宫,我便让少顷率人将她接出来,给她服下还魂丹。”

苏荃仔细听着,觉得此法倒也周全可行,顿时宽心,笑问道“这件大事,你怎么不跟咱们姐妹商量?”

蔚安安叹道“正是因为事情干系重大。我怕你们担心,这才....”

苏荃轻捶了她一下,嗔斥道“胡闹!你想报救命之恩,与我们姐妹商量,我们也好帮你出个法子。我看你以后若是再这样....倒不如我们姐妹带着孩子离开...”

蔚安安拥紧了她,柔声说道“对不起,夫人,我错了。就是因为从皇宫救人,我怕你们担忧。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了,以后全凭夫人做主。”

苏荃瞧她紧张的样子,扑哧一笑,艳若桃花,煞是迷人,笑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蔚安安亲了亲她的脸庞,说道“自然、自然。”

苏荃问道“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非要救茅十八,又不亏欠他什么。他那疯莽的样子,真不如砍了脑袋。”

蔚安安叹声道“其实他虽然脾气臭,嘴也臭,认死理,但真的是个光明磊落、直爽的汉子,就是脑子不怎么好使,容易被人利用。救他性命,一方面是报答他当年带我入京,一路照顾之恩。还有另一方面,是做给皇帝瞧得。”

苏荃问道“这是何意?”

蔚安安沉声道“皇帝知道我加入天地会,却还是重用我,之前的一切不予追究。是因为天地会叫我害皇帝,我不肯,皇帝让我灭天地会,我也不肯。皇帝希望我衷心,却又希望我不要为了衷心放弃义气。如果我一旦抛弃义气,在皇帝心里,日后也可能为了其他的东西,抛弃了对他的忠心。也就是说,只有我脚踏两只船,皇帝才会放心重用我。”

苏荃媚笑道“你不是脚踏两只船,你是脚踏多条船,该死的小--淫贼!”这话说来,充满 蚀骨,令人酥痒难当,意乱情迷,她身上阵阵幽香,钻入蔚安安的鼻间,柔顺的青丝,无意的擦在脸上。

蔚安安怦然心动,她红唇翘起,艳丽的脸庞娇媚无限,便再也忍耐不住,低头吻上了香软的红唇,两唇相依,难舍难分,直到耗尽氧气,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苏荃娇喘细细,□□一颤一颤,调匀气息说道“有件事,你得答应我。”

蔚安安搂着她的纤腰,气息加重,笑道“夫人开口便是,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我也答应夫人。”

苏荃说道“这朝廷上的事情累人,天地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都不喜欢。你救完人,不要做官了好不好?咱们一家人在一起美美的过日子,岂不美哉?”

蔚安安笑道“我本就不喜欢做官,更不喜欢和天地合掺和在一块,落下个进退两难的地步。夫人的所愿也是我的所愿。等救完人之后,我就向皇帝提出辞官隐退,如何?”

苏荃娇慵的靠在她怀中,露出温柔的笑意,伸手与她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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