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故事即人生(九)(1/3)
作品:《疯者迷藏》77要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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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不过真的只是一场意外而已,何必这样如临大敌?”王键的话把其他三人从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何坤说:“阿源整个身体都被热水烫熟了,这怎么解释?”
所有人又陷入了沉默。
良久,林森才说:“或许这就是一个心理暗示,曾经有人做过实验,把一枚硬币在接受实验的人的面前加热,然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换了一枚没有经过加热的硬币,然后突然放在他的手心里,他以为手掌中的硬币正是加热过的硬币,结果将硬币移开,硬币的位置竟然出现了一个被烫过的痕迹。所以当年那个瞎了眼的老太婆不过是让我们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强大的心理暗示罢了。”说着他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
王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不错,确实有这样的案例存在,我也感觉我们是不是太敏感了。”
严炎如蒙大赦一般,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何坤还要说什么,突然“咚”地一声闷响。林森摔倒在了地上。三个人赶紧围了过去,只见林森满是赘肉的脸上此刻变成了酱紫色,已经无法呼吸了。他双手乱舞,好像在空气中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恐惧得连窒息的痛楚都浑然不觉。几个人乱作一团,却又都束手无策,没过多久,林森便没有了心跳。
法医检查过,卡在林森喉咙里的是一大块还没有咀嚼的苹果。他是被噎死的。
林森的死和阿源一样,被当作了意外来处理。
其实所有的巧合背后都隐藏着一个深邃的必然。
6
池塘依然是那片池塘,茅草屋也依然那座破败的茅草屋。只是水不再那么清澈。草屋也愈见沧桑。
何坤在岸边开阔的地方点燃了一堆篝火。何坤和王键的面色凝重,严炎却显得更加忐忑。林森死后,虽然何坤、王键都不愿意承认是死去的彩玉来复仇,可是严炎却坚持认为这是诅咒,精神临近崩溃。王键坚持要回到那个池塘看一看,坐以待毙始终不是办法。
王键折断一根树枝扔进了燃烧的火堆里,火苗四散升腾。他说:“不如我们把水塘里的水抽干,看看老太婆的尸骨还在不在。”
何坤说:“对,把水抽干,要是老太婆的尸骨还在水底,那么就是我们自己吓自己。”
严炎看了看他们两个,颤颤巍巍地说:“要……要是水底什么都没有怎么办?”
何坤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冷冷地说:“要是什么都没有,老太婆一定会来找我们,那我们就再杀她一次。”说着掏出了别在腰间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散发出了死亡的气息。
严炎像是松了一口气,但是身体依然在不由自主地颤抖,他这才发现手里的烟还没顾得上点燃,何坤把打火机递给他,他试了几次都没点着,打火机已经没有了燃料。
王键摇了摇头说:“这么大一堆篝火还不够你点一根烟吗?”
严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心地把手中的烟伸向那堆火焰。
王键瞪大了眼睛,大喊道:“小心衣服!”
严炎的袖子不小心被火苗燎到,已经烧了起来,严炎还浑然不觉,听到王键的提醒才发现。他马上用手拍打,本来星星之火,可越拍越大,严炎惊得手脚乱舞,何坤和王键也在一边焦急地拍打。
火势越来越大,转眼已经蔓延到了严炎的全身。整个身体都包裹在熊熊的火光里。何坤拉着还要冲上去扑火的王键,大喊:“严炎,快往河里跳!”
何坤的喊声淹没在烈火燃烧皮肤的嘶嘶声与严炎毛骨悚然的哀号声中。严炎已经成了一团在地上打滚的火球。
没过多久,严炎就不再动了,任凭身上的火越烧越旺。
他死了。
7
人的恐惧,不是惧怕死亡,而是面对未知的忐忑。
离茅草屋几米外的空地上,严炎焦糊的尸体横陈在杂草中,散发着浓浓的焦臭。
茅草屋内,何坤和王键坐在那张破败的桌子前,屋子里没有灯,黑暗遮住了两个人的表情,谁也不知道谁在想些什么。
“你……你刚才看见了吗?”王键结结巴巴地问。
何坤故作镇静地咳嗽了一下说:“你也看见了?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呢。”
就在刚才严炎把手中的烟伸向火堆的时候,两个人似乎看见了火堆里伸出了一只干枯地像树枝一般的手,那只手拽着严炎的衣袖,严炎却浑然不觉……
王键在黑暗中推了推眼镜,问:“我们该怎么办?”
何坤说:“等天亮了再说吧。”
王键说:“坤子,你说真的是那个老太婆杀了他们吗?”
何坤说:“别胡说,她早就死了,这些都是意外。”
王键说:“你还记得吗?当时老太婆说要买我们的命。”
何坤说:“我们也没说要卖给她。”
王键说:“可是我们拿了她的金子,虽然我们没说要把命卖给她,但是买卖的关系已经建立了。”
何坤说:“那她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复仇?”
王键说:“你不记得了,她说只要我们生命里的后三十年,现在她回来拿我们剩下的命了。”
何坤生气地说:“别胡说了,等天一亮我们就回去,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两个人又陷入了无限的沉寂里。时间似乎是被黑暗吞没了一般漫长。
突然王键大声说:“我知道了!”
何坤忙问:“你知道什么了?”
王键说:“阿源死在浴室里,和水有关。林森死在了一颗苹果上,和木有关。严炎死于火……”
何坤问:“这有什么不对么?”
王键说:“水、木、火,这是中国传统的五行啊!”
何坤问:“怎么讲?”
王键若有所思地说:“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我们两个一个会死在和金有关的东西上,另一个则死于土。”
何坤说:“既然我们知道怎么提防,那老太婆就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变了声调。
王键却摇了摇头,说:“古时候中国人认为是五行构成了这个世界,所以金、木、水、火、土无处不在。
王键的声音透着绝望,可何坤却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何坤说:“王键。你有没有发现,从阿源的死开始,我们似乎就陷入了一个圈套。”
王键说:“不错,他们三个人的死看起来好像都是意外,但是我总觉得并不是那么简单。”
何坤说:“与其被老太婆牵着鼻子走,不如我们打破她的节奏。”
没等王键回答,黑暗中传来了“喀嚓”的声音,那是手枪上膛的声音。
王键打了一个哆嗦,问:“坤子,你……你要干嘛?”
何坤幽幽地说:“既然怎么死都是按照五行的规律,那么我们就打破这个规律,我不让老太婆杀你,我亲手杀你。也许这有效也说不定,死你一个好过我们两个一起死。”
枪响的那一刻,子弹出膛的火光将这间茅草屋照亮了片刻。王键的余光看到了彩玉正笑吟吟地坐在两个人的旁边。还是十几年前彩玉等着他们来的时候所坐的位置。光亮转瞬即逝,彩玉很快就又隐匿在黑暗之中,何坤却一无所知。而王键的在生命最后的那一刻已经来不及思考这些了。
其实王键最想说的是——子弹属金。
8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比如这场在凌晨时分下起的雨。
雨下得不大不小,不急不缓。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嘲弄的味道。何坤守着王键的尸体一夜,天刚微亮的时候便驾车离开。
何坤开着车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他要避开国道上的监控器。
尽管道路崎岖泥泞,可何坤却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车缓缓驶向前方,过了这条盘山路就是城市了。何坤想,是不是应该换一个城市生活,与过去的日子划清界限。
人总是这样,用最缜密的谎言欺骗别人,却用最拙劣的把戏蒙蔽自己。
雨依然默默地下着,就像是在静待着什么。何坤双手紧握着方向盘,雨水打在风挡玻璃上,把世界弄得一片朦胧,雨刷器在不停地摆弄,露出前方片刻的清晰。
何坤的心绪越来越乱,不知道是因为对未知的恐惧还是因为杀人之后的负罪感。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目光偶然透过后视镜里看到了一张多少年来萦绕在他脑海中的脸——一张布满沟壑一般皱纹的脸上,,双眼只有一条窄窄的缝隙,露出来的全都是向上翻的眼白,她是个瞎子。
何坤一脚把刹车踩到底,脑袋差点撞到了玻璃上。他回过头去,后边的作座位上什么都没有。何坤擦了擦汗,难道是幻觉?他准备继续开车,却发现彩玉依然在后视镜里笑吟吟地看着他,彩玉居然在镜子里。他掏出枪对准了镜子里的彩玉,喊道:“你到底是谁?你想怎么样?”
彩玉嘿嘿地笑了笑,声音干哑得刺耳。冷汗已经顺着何坤的额头流了下来。
何坤大吼:“你到底要干嘛?”他很想开枪,可是因为恐惧,手指连弯曲的力气也没有了。
彩玉沙哑地说:“小兄弟,我来拿我的东西。”
何坤打了一个哆嗦,问:“什……什么东西?”
彩玉又笑了,说:“你卖给我的东西呀。”
何坤摇着头说:“没有……我什么也卖给过你!”
彩玉说:“你拿了我的钱,却不给我想要的东西?哪有这样的道理。”
何坤很快镇定下来,说:“你在镜子里,怎么杀我?”说着对着镜子连开了几枪,碎片到处都是。每一个碎片上都有一个彩玉在冲他诡异的笑着。何坤这下真的绝望了。
突然一阵天昏地暗,何坤的车被似乎是被从天而降的泥土掩埋了起来,无数个彩玉在笑着说:“小兄弟,我们钱货两清了……”
在这条盘山路上,何坤停车的位置上,因为雨水的关系,发生了泥石流。在鲜有车辆经过的路段,何坤的尸体被挖掘出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9
以前有人说过,这个世界上每一条河都掩藏着或多或少,或无聊或诡异的秘密。
烈日当空的正午,所有的一切都病恹恹的,只有夏虫永不沉默。
几个游手好闲的青年来到这个池塘边,打算抓几条鱼打打牙祭。
几个人发现有一个人正坐在池塘的边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打盹。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个头发稀疏的老太太。
一个人大着胆子问:“大娘,是外乡人吧?面生的很。”
彩玉转过头来嘿嘿笑道:“婆婆我每隔几年就会回来这看看这水,上次婆婆回来的时候应该还没有你们呢。”老人嘿嘿的声音沙哑的刺耳,听起来让人没由来的难受。
几个人这才看清老人的双眼只有一条窄窄的缝隙,露出来的全都是向上翻的眼白。她竟然是个瞎子。
另一个人问道:“大娘,这水有啥好看的。”
彩玉说:“其实我是在钓鱼,嘿嘿。”
一个人皱着眉说:“你唬谁?你连鱼竿都没有,咋钓鱼?”
彩玉说:“谁说钓鱼一定要用鱼竿?我把鱼饵撒下去,鱼自己就上来了。”
那个人说:“大娘,你眼神不好,可别掉进这河里。”
彩玉又“嘿嘿”地笑了笑,若有深意地说:“瞎子我会水,多深的河我都能游上来。”
说着,彩玉对他们几个人抬了抬头。
78爷爷的遗产
只有有一天彩玉发现,生活其实就是一场游戏,而自己却成了游戏里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彩玉明白自己的生命是父母给予的,所以他没有资格评价他的父亲。可是父亲气死了爷爷。爷爷是彩玉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父亲整日醉心于花天酒地的时候,是爷爷在照顾她,也是爷爷给了她成长中所需要的关爱。
于是她每天晚上都在自己的梦里大骂父亲是个混蛋!
爷爷在世的时候常常对彩玉说:“爷爷一辈子都在为这个社会做贡献,可是老天竟然这样对我?不公平!不公平!”
彩玉知道,爷爷是在说爸爸,那是爷爷一辈子都过不去的坎儿。
彩玉的爸爸今年已经四十岁了。彩玉不知道如果用“不务正业”来形容自己的父亲是不是在美化他?总之用爷爷的话说“你爸爸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的败笔”!
爷爷是国内著名的心理学教授,许多知名的心理医生都是爷爷的学生。在这个专业的领域里,爷爷取得了领先于世界的成绩,享誉海内外。
仗着爷爷的地位和财富,爸爸从年轻的时候就不思进取,总是恣意挥霍着家里的钱。那时爷爷认为爸爸只不过是年少轻浮,他坚信总有一天爸爸一定会成熟起来的。直到他气死了彩玉没见过面的奶奶,爷爷这才将对爸爸深深的希望变成了彻底的绝望,也终于把对他的原本就不算多的爱变成了滔滔不绝的恨。
那一年,爸爸已经三十岁了,但仍在游手好闲,败坏爷爷辛辛苦苦一手创下的事业。终于爷爷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希望爸爸尽早结婚,在爷爷看来,或许一段婚姻是挽回爸爸最后的机会了。
可爸爸并没有同意爷爷的提议,原因很简单,他还没有在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玩够呢,不想被一纸婚约束缚自己的自由身。
无奈之下,爷爷只好开始和爸爸谈条件,在拿了爷爷的一大笔钱之后,爸爸终于同意和彩玉的妈妈结婚。爷爷希望可以用婚姻挽救儿子的堕落,这是爷爷给他最后的机会。
可是或许爷爷早就预料到了,事情并没有按照他的奢望来发展。彩玉的爸爸一如既往地糟蹋着这个爷爷含辛茹苦建立起来的家业。那一年彩玉也出生了,就连她的出世也没有挽回爸爸早已消弭了的责任感。
尽管全家都在极力挽留,但彩玉的妈妈在生下彩玉之后便和爸爸离婚了。彩玉从来没有怪过妈妈。
彩玉知道任谁也无法忍受这样的丈夫,或许就连他的出生都是一个错误。
是爷爷含辛茹苦地将彩玉一点一点拉扯大,爷爷总是告诉彩玉,不要去责怪爸爸,那是爸爸的身体里住着一个魔鬼,是魔鬼诱惑了爸爸。
尽管爷爷不遗余力地为彩玉营造一个良好的家庭氛围,让仇恨远离这个天真的女孩儿。可每次彩玉的爸爸醉醺醺的回到家里,不是对她拳打脚踢就是恶语相向找爷爷要钱。见识过爸爸的丑恶面目,爷爷越是让彩玉放下仇恨,彩玉就越怨恨爸爸。
是爸爸亲手把那颗怨恨的种子种在了彩玉的心里。
就在爷爷去世的前一个礼拜,似乎察觉到了自己大限将至的爷爷整天让彩玉陪在他身边,爷爷的眼神迷离着不停地讲述从前的事情,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爷爷讲述这自己和奶奶相遇相知的过程,也讲述了爸爸在小的时候也是乖巧的孩子,讲着讲着,爷爷就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九岁的彩玉竟然读出了爷爷眼中的不甘与落寞。
爷爷哭了好一会儿,彩玉听话地擦拭着爷爷的眼泪,爷爷摸着她的头,说:“彩玉,爷爷要是做错了事,你会怪爷爷吗?”
彩玉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在她的心里,爷爷是唯一的亲人,无论爷爷做过什么错事她都不会责怪爷爷的。她对爷爷说:“不会的,爷爷是好人,爷爷才不会做坏事呢!”
爷爷微笑着又流出了浑浊的泪水,他对彩玉说:“好孙女,如果你感到危险了,记得要报警,你还记得爷爷教过你怎么给警察叔叔打电话吗?”
彩玉懵懂地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又摇了摇头,她哭着说:“我不要警察叔叔,我要爷爷保护我。”
爷爷把彩玉抱在怀里,叹了口气,说:“迟了,太迟了。”
那时候彩玉对死亡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她以为爷爷是说他不会永远保护自己,但其实爷爷说的是另一件事,的确太迟了。
有一次爷爷在爸爸的房间里和爸爸谈了好久好久。彩玉发现自从那次谈话之后爸爸竟然很长时间没有走出过家门,而且对谁都和蔼了许多,只是眼神里透着彩玉读不懂的诡异。
那天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天。
爷爷盯着彩玉良久才缓缓说道:“彩玉,假如爷爷不在了,答应爷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彩玉看了看爷爷说:“爷爷你要去哪儿呀?”
爷爷沉默了一会儿说:“一个很远的地方。”
彩玉问:“去那儿干嘛呀?”
“唉,只有在那儿爷爷的世界才会安静。”爷爷的语气透着无奈。
彩玉突然哭了:“爷爷你不要彩玉了?彩玉以后还要好好孝顺你呢!”
爷爷哽咽着抱住了彩玉,一边抚摸这彩玉的脑袋一边说:“好孩子,真是爷爷的好孩子!你就是爷爷最大的财富!”说着爷爷在彩玉的耳边小声说:“你放心,爷爷走了之后,会把最后的遗产交给你。”
彩玉还不明白遗产究竟是什么,不过没发现她的背后有一双阴郁的眼睛正注视着这感人的一幕。
爷爷去世前的最后一刻仍然紧紧拉着彩玉的手,在这个世界里爷爷唯一的牵挂就是彩玉。浑浊的老泪纵横在满是沟壑的脸颊上。彩玉用稚嫩的小手轻轻拭去爷爷的眼泪。
爸爸的出现打破了这安静,他一改往日的和蔼,急冲冲地走到爷爷的床前大声地喊道:“爸,你快告诉我你把钱放哪了?”
爷爷因为被爸爸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恶狠狠地看着他。
“爸,我可是你亲儿子!”
“我还是你亲爸爸呢!”爷爷被爸爸气得咳嗽起来。
“你留着钱有什么用?你还能把钱带到棺材里去?”彩玉的爸爸气急败坏地说。
彩玉挡在爷爷身前说:“你不要再气爷爷了!”
爸爸看了看面前愤怒的彩玉,有看了看彩玉身后奄奄一息的爷爷。终于心有不甘地走出了家门,临走的时候他说:“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
爷爷就这样去世了,只是爷爷临死的一刹那脸上竟然呈现了笑容。彩玉怎么也想不通爷爷在笑什么?
彩玉在爷爷的学生的帮衬之下为爷爷料理的后事。这期间爸爸把家里弄得天翻地覆,仅仅是为了寻找所谓的遗产。
一天傍晚,爸爸把彩玉绑在椅子上。大声地质问:“你说,老东西不是把遗产给了你!”
彩玉吓得哭了起来。
爸爸见彩玉哭了,口气也软了下来:“彩玉,爸爸知道你是好孩子,你把爷爷的钱交给爸爸,等爸爸死了以后那钱还不都是你的!”
彩玉还是哭个不停。
“啪”的一声。一个耳光重重地甩在了彩玉的脸上。爸爸丧心病狂地叫道:“把钱给我!”
彩玉停止了哭泣,看着眼前魔鬼一样的父亲竟出奇的平静了。彩玉说:“爷爷从来没说过什么遗产。就算爷爷留下了遗产,你也不配拥有爷爷的财富!”
彩玉的话似乎触碰到了爸爸的某一根神经,他直愣愣地盯着彩玉,嘴里不停地叨念着:“财富……财富……”
突然爸爸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我知道老东西把遗产藏在哪儿了!”说着他拿出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插进了彩玉稚嫩的胸膛。彩玉突然想起爷爷曾经说过“你就是爷爷最大的财富!”彩玉甚至没来得急叫一声,便停止了呼吸。夕阳透过窗子照在彩玉的尸体上。爸爸的双眼竟比夕阳的余晖更加猩红。
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见到的是犹如炼狱一般的场景,而彩玉的爸爸还在彩玉的尸体了痴痴地寻找那并不存在的财富。
在彩玉被爸爸绑起来的时候,她就预感到了危险,悄悄地拨通了110,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爸爸控制住了。
彩玉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爷爷一手策划的阴谋。
彩玉不知道爸爸在那次和爷爷谈话的时候就已经被爷爷催眠了,爷爷告诉爸爸他藏了一笔遗产,如果爸爸找到的话就归爸爸所有。这期间爷爷总是有意无意地说彩玉就是他的财富。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用爸爸的手杀掉彩玉。
彩玉不知道爷爷其实有两笔遗产。
一笔遗产是数目不菲的金钱,爷爷把钱都捐给了慈善机构。
而另一笔遗产是这个老人全部的恨,为了报复被彩玉的爸爸毁掉的一生,他不惜牺牲了自己最爱的孙女,他留给了彩玉和她爸爸的遗产只有四个字——家破人亡!
79归途
1
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彩玉连玩游戏的心情都没了,她的老公东野已经失踪两天了。
那一晚东野临走的时候只是对彩玉说他要去外地出差,大概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才能回来,本来彩玉也没多想,结婚这么久,和大部分婚姻到最后都会由爱情变成亲情一样,两个人的激情早就退却了,日子平平淡淡才是真。
东野出差一周甚至更长的时间也是有过的,有时候彩玉也会一整天都忘记和他保持联络,但是这一次东野刚走出家门的时候彩玉突然想到,老家的弟弟最近要买房子,向彩玉借了一笔钱,彩玉已经答应了,但是家里的存款都在一张银行卡里,可她翻遍了家里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这张卡,彩玉想问一问东野,是不是被他收了起来,她赶紧拨通东野的电话,可对方已经关机了。
彩玉算了算时间,估计东野现在已经上了飞机。所以她倒也没多想。
直到第二天清晨,彩玉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东野打电话,可电话依然关机。生活和故事不同,过惯了平平淡淡的日子,她反倒是觉得那些跌宕的起伏和她距离太远,所以她首先想到的并不是东野出事了,而是这个早已对她失去了兴趣的男人出轨了。
女人都是天生相信直觉的动物,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在她的有限的想象力中,她已经把东野此刻的状态描绘成特别**的一幕。
想象有多不堪,彩玉的心情就有多愤怒。她先是去了东野的公司,她要知道东野到底去了哪里和那个狐狸精幽会,即使是地球的那边她也要杀过去。
可公司的同事却说,东野并不是出差,而是请了年假。这一下更让彩玉确定了她的推测,东野果然做出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躲在卫生间里,彩玉哭了好一会儿,但她毕竟不是一个软弱的女人,软弱只会让东野更加肆无忌惮,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并在最短的时间里制定了一个捉奸计划,她要得到东野出轨的证据,这样即使在离婚的时候,她也可以牢牢地抓住主动权。
走出了东野的公司,彩玉径直去了派出所,向警察报案说东野失踪了。
在警察的要求下,机场方面才同意调取出东野的出行记录,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东野在最近三个月之内都没有过飞行记录。
彩玉的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她的心里已经在气得发抖了,三个月之内,东野至少有三次以出差的借口离开家,看来他在三个月之前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出轨了。
东野失踪的第三天,他的手机依然是关机的状态,警察也在不遗余力地寻找他的下落,可到现在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彩玉第一次觉得自己并不了解东野,她实在想不通,像东野这样虽然油滑,但并不狡猾的男人是怎样能完美地把自己藏起来的,更关键的是,他敢用这样的方式来躲避彩玉,难道是真的想和她摊牌了吗?
彩玉越想越委屈,分手这种事情她绝对不会让东野先开口,要说也得她先提出才行。
她忽然想到了东野的老家,直觉告诉她,在那里一定会有收获,所以她打算去那里碰碰运气。
2
这场雨下得毫无征兆,好像有人把天捅了个窟窿。
车子行驶在公路上,雨刷器来回摇晃,收音机里传出了主持人有气无力的声音,这一切都让阿源感到无比的烦闷。
或许是这场大雨的缘故,路上的车都慢吞吞地,跑得气喘吁吁,只有阿源把油门踩到了底,他的车咆哮着在路上横冲直撞,带着同归于尽的气势,惹得路上的司机直朝他按喇叭。
雨势越来越大,豆大的雨滴打在车窗上啪啪作响,阿源粗暴地旋转收音机的旋钮,把收音机的声音开到最大,新闻里,主播在播报山体滑坡的预警,声音透着冷漠,阿源把电台换到另一个频道,他同样对别人的生死毫不关心。
另一个电台里主播在急切地向成城市求助,好像有人失踪了。阿源对这个主播做作的声音感到作呕,这世界每天都有人失踪也每天都有人死亡,谁能改变得了这个无奈的现状?
阿源的心里焦躁得难受,索性关掉收音机。
车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雨水打在车身上发出的啪啪声。
突然从后面传来了一阵古怪的声音,阿源急忙回头去看,后排的座位上空空如也。
阿源喃喃地说:“不会的,是我听错了……”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阿源的表情却越来越凝重,踩下油门的力度也不知不觉地重了下去。在路上阿源疯狂地超车,他希望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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