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故事即人生(七)(2/3)
作品:《疯者迷藏》
东野老板只是慌乱了片刻,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你是谁?”东野老板试探着问。
“我也是个老板,在这一点上我们产生了交集。”阿源说,他坐在了东野老板对面的椅子上,手里的刀一直在对着东野老板。
“谁派你来的?”东野老板认为阿源在戏弄他,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
“那个人我也不认识,我只知道他是个农民,不过他的女儿你一定很熟悉。”阿源耐心地解释着。
“你要多少钱?”绑架这种事,不是因为情就是因为钱。和东野老板有过感情纠葛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也懒得去想是谁要绑架他。
“其实这件事和钱没关系,况且钱也解决不了。”阿源不喜欢开口就提钱的人,庸俗。
“那你想干什么?”东野老板问。
“我想请你吃碗馄饨。”阿源是认真的,说着他从随身携带保温袋里拿出了一碗他亲手做的馄饨。就是拿着这个保温袋,大楼的保安以为阿源是来送外卖的,才让他进来的。
一缕飘香从碗中肆意而出,东野老板似乎是被馄饨的香气所吸引,竟然忘记了自己的险境。不过他很快意识到馄饨里可能是被阿源动了手脚。
阿源觉得失望极了,能做出这么美味的混馄饨的人怎么会那么下作呢?阿源拿起勺子,当着东野老板的面吃了一个馄饨,证明他并没有在里面下毒。
东野老板小心翼翼地吃了一个,从他满足的表情来看,像是肯定了阿源的手艺。渐渐地,他放松了下来,一碗馄饨很快就一扫而光。
东野老板擦了擦嘴,说:“东西我吃完了,现在我们谈谈条件吧。”他的眼角流露出了有恃无恐的不屑。
“我来这里不是谈判的”阿源说。
“不管是谁让你来的,我都付双倍的价钱,然后我们都忘记这件事怎么样?”东野老板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地在看手表。
看来他真的把阿源当成了绑匪,于是阿源耐心地给他讲了讲那个老人的事,还有因为他而自杀的那个女孩。
“法律都不能判我有罪,你又凭什么?”东野老板轻蔑地一笑。
“我代表不了法律。我只想维护人们心里苟延残喘的正义。”有那么一瞬间,阿源都被自己的大义凛然所感动了。
东野老板似乎没有在听阿源说什么,一直在注意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阿源知道了,既然是**,这种事自然是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个女秘书一定会发现办公室里的他们,知道东野老板被绑架了,然后报警。难怪东野老板一直镇定自若。
“你现在放了我,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怎么样?说不定我的朋友已经去报警了。”东野老板还在试图劝说阿源。
阿源慌了,万一被警察抓到会不会被判死刑呢?
阿源的慌张被东野老板看在眼里,现在他就像一个胜券在握的棋手,玩味着阿源复杂的表情。
阿源妥协了,他从东野老板办公室里的冰箱中拿出一瓶矿泉水,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倒进了矿泉水瓶中。
“这是安眠药,你喝了他,等你睡着之后我就离开。”阿源认输了。
东野老板皱了皱眉,:“既然你这么倔强,那我们还是等我的朋友带着警察来吧。对了,下次再绑架别人的时候,先弄清楚对方是不是有帮手。”他说什么也不肯喝。
“哈哈哈哈哈……”阿源真的演不下去了,他的肚子都笑疼了。
东野老板愤怒地吼着:“有什么可笑的?”
“对……对不起,我应该再坚持一会儿的,但……但是我真的憋不住了,哈哈哈……”阿源一边笑着,一边把那台对开门的冰箱开到最大限度,好让东野老板能看清里面的东西。
他的情人,也就是那个女秘书,此刻正以一种诡异的扭曲姿态挤在冰箱里,当然,现在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阿源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她塞了进去。
“这就是你的帮手。”阿源笑得眼泪都淌出来了。
“你……你到底要干吗?”东野老板第一次露出了他的胆怯,直到现在他才相信事情从一开始就超出了他能控制的范围。
“喝着这瓶水,大家都是体面人,不要弄得大家都为难。”阿源一边微笑着说,一边舞动着手里的刀。那把刀是东野老板办公室里摆放着的工艺品。阿源试过了,刀刃很锋利。
普通人和杀人犯之间的距离,往往就是这一个凶器的长度。
不要以为在别人的故事里你能运筹帷幄,当你的自以为棋高一着的时候,或许在别人眼里那不过是漏洞百出的破绽。
这一晚风很大,阿源百无聊赖地将手放在暖气上取暖,手上的冻疮似乎又严重了。等了一天也没有一个客人,阿源看还是打烊算了。
就在阿源准备关门的时候,门却开了。一个穿着洋气,二十岁左右的女孩走了进来。
“老板,一碗馄饨。”女孩大大咧咧地说。
“对不起,打烊了,明天再来吧。”阿源打着哈欠说。
“是雪人先生介绍我来的。”女孩满不在乎地点了一根烟。
阿源愣了一下,赶紧到厨房里煮了一碗馄饨端到了女孩的面前。
“不是打烊了吗?”女孩吸了一口烟吐在了阿源的脸上,笑嘻嘻地问。
“雪人先生的面子我一定要给,再说这是他第一次给我介绍这么漂亮的客人。”阿源坐在了女孩对面,很认真地说。
女孩哈哈大笑,笑得没心没肺。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阿源好心地提醒。
女孩吃了一口,突然说:“你能不能帮我杀了我哥?”
“你很恨他?”阿源问。
女孩点了点头,说:“他是个畜牲,他杀了爸妈。”说着女孩哭了起来。
说实话,哭花了妆的女人别有一种风情,阿源差一点就喜欢上了这个姑娘。
女孩给阿源讲起了他哥,是如何对自己的父母不好,又是因为什么杀了他们,至于尸体藏在了哪里谁都不知道,所以警察一直没有立案。
阿源不知不觉地就被女孩的情绪感染了,手情不自禁地拿起了女孩放在桌子上的烟点燃了一根,直到阿源眼泪都被呛出来之后他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会抽烟。
她真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阿源听得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女孩吃完了馄饨,情绪也恢复了过来,她撇了撇嘴说:“你的馄饨一点都不好吃,比速冻的馄饨强不了多少。”
“一点不错,这就是在街角的那家超市里买来的速冻馄饨。”阿源说,他做生意就是这样童叟无欺。
女孩留下了一张照片和一个地址就离开了。每一个人在你的生命里出现,都注定会是一个过客,你有没有计算过,你的一生中要和多少人相识,而又渐行渐远?
阿源有些怅然,就像当初的那个乡下来的老人,他们短暂地相识后就再也没见过。不过阿源有预感,他会和这个女孩再见一面的,毕竟她还没有尝过阿源亲手包的馄饨。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一会儿再告诉你。
67雪人先生(下)
3
有的时候,那些事本不需要我们来做,但我们依然兢兢业业,做得一丝不苟。那无关成绩与赞赏,只不过是尊重自己的原则和信仰。
女孩的哥哥是个海归的博士。阿源拿着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找了好久才找到他住的那所公寓,看得出来这是个低调的人。
给阿源开门的是正是照片上的男人。男人的头发整理的很干净,洁白的衬衫一尘不染,每一粒扣子都系得一丝不苟。
“您找谁?”男人问。
“您的妹妹让我来给您送一碗馄饨。”阿源微笑着回答。
“进来吧。”男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把阿源让进了屋子。
那一瞬间阿源看到了男人的眼神里有什么东西熄灭了,这样的眼神如果不是把一切都看透了,那么就是对一切都失去了希望。没有什么比一个落寞的男人更令人心酸了。
“随便坐吧。”男人说。
阿源突然变得拘谨起来,现在想想真的是挺丢脸的。
“我妹妹她还好吧。”提到妹妹的时候男人的眼神难得地流露出了一丝怜爱。
“嗯,还好。”阿源敷衍着说,脑子里又浮现了女孩吸烟时候的样子。
“呵呵,她总是那么任性。”男人和蔼地说。
阿源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这个男人纠缠太多,他打开保温袋拿出了一碗馄饨。
阿源开始有点后悔了,现在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和这样一个人打交道可不是他熟悉的节奏。
“好香啊。”男人用勺子搅动着热气腾腾的馄饨,继续说:“我妹妹只是让你来给我送吃的吗?”
“她还想让我杀了你。给你的父母偿命。”阿源坦白地说。
“哦。她还是很恨我。”男人自嘲地笑了笑。
“不,她一点都不恨你。”阿源不是安慰男人,他能感觉出来女孩真的不恨她的哥哥。真正恨一个人的时候,是不会像女孩那样,女孩根本不在乎她的父母,也不在乎她的哥哥。女孩真正在乎的只有她自己。见过的人多了,感觉自然就敏感了许多,感觉这种东西,你相信,它就是一种境界;你不信,它就是一种矫情。
“我跟你说说我的父母吧。”男人一边吃着馄饨,一边跟阿源聊着天。
阿源点了点头,不过他希望男人能说的快一点,因为阿源还有别的事要做。
“在我父母的眼里,我不仅仅是他们的孩子,更是一部机器。从小到大,我走的每一步都是他们设计好了的。小学要上哪所,初中要上哪所,大学之后要去哪个国家留学,甚至每一天要穿什么衣服都要听他们的,每次考试的成绩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他们就会把我打得死去活来。我受够了这样的生活,我不是他们意志的延伸,我要我自己的生活。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了我的爸爸妈妈了吧。”男人吃光了碗里的馄饨,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随意。
阿源却感受到了他浓浓的恨意,这才是深入骨髓的恨。阿源的手兴奋地微微颤抖,冻疮也开始隐隐作痛了。
男人吃光了馄饨,似乎是意犹未尽,问:“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馄饨,还有吗?”
阿源抱歉的摊了摊手,要是时间允许的话他真的愿意再为男人做一碗,毕竟一个懂的欣赏他手艺的知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过阿源真的赶时间。
“我妹妹就比我幸运。她从小就比较叛逆,爸妈也从来不对她抱什么希望。就像从来都没有这个女儿一样。所以爸妈的财产一分钱都没有留给妹妹。”男人说着拿出了一份还没有寄出的信件,说:“这是爸妈全部财产的转让合同,只要她签个字,所有的钱都是她的了。看来她太着急了,要是你方便的话,帮我寄给她吧。”说着男人把文件递给了阿源。
阿源接过文件说:“用不了多久,我也会把你妹妹送去见你的。”
男人皱了一下眉,随即又释然了。他说:“我不该告诉你这些的,要是我不告诉你真相的话,妹妹就不会有事了。”
“不是的,我来找你是因为你杀了自己的父母,这是你应得的惩罚,而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的妹妹在撒谎,她一样要付出代价。”阿源想他自己的口气也很随意,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你知道我们把爸妈藏在哪儿了吗?在这面墙里。”说着男人指了指阿源身后的那面墙。
阿源下意识的闪了开。
男人走到了那面墙的前面,他把耳朵贴在了墙上。说:“每个晚上,我都能听到我爸在里面咳嗽的声音,他的身体一直都不好。不信你听。”
阿源也试探着把耳朵贴紧了墙壁,他想两个大男人在听一堵墙的声音,这场景有些说不出的怪诞。
突然阿源还真的听到了一阵轻轻地咳嗽声,他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不过阿源很快就发现声音并不是来自墙里,而是他身边的男人发出来的。而那声音明明是一个老人的声音。
“你听。我没有骗你吧。我爸真的在咳嗽。”男人的眼神里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根本没意识到那声音就是来自他自己。
“你知道吗?我以为杀了他们之后我就解脱了。却没想到没有了他们,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甚至连明天穿什么样的衣服去上班都无法决定,我已经习惯了他们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了。”男人苦笑着。
阿源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何苦呢,与其说男人把父母的尸体藏在了墙里,不如说他把父母藏在了心里。潜意识里还在模仿着父母生前的习惯,他这一生都要和父母拴在一起了。
阿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是透明的液体。
“这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安眠药,很管用。喝了它吧。”说着阿源递给了男人。
说起这瓶药,和上一次强迫东野老板喝下的那种是一样的。
他接过了之后说:“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能把我的尸体也藏在墙里吗?”
阿源摇了摇头,他有自己的原则。而且这么晚了,砸墙的话会影响邻居休息的。
男人似乎是很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将瓶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阿源拿起了男人还没有寄出的信件,上面有女孩的地址。
是的,从一开始阿源就知道女孩在骗他,女孩根本就不是雪人先生介绍来的。一定是女孩从哪一个阿源帮助过的人口中打听到了他,或许是那个乡下来的老人。
因为阿源就是雪人先生,雪人先生就是阿源。生活太平淡,总需要一些故事来点缀,不过天大的买卖也要绷足了架子,才显得矜持一些。于是阿源用“雪人先生”这个身份去联系那些真正需要他帮助的人。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阿源会知道他一定还会再见到那个女孩了吧。
每一次的告别都是下一次重逢的开始,所以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这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阿源终于赶上了去女孩家的末班车,他买了好多东西,有肉馅,还有面。阿源会亲自给女孩做一顿他亲手包的馄饨。然后告诉女孩她哥哥其实是爱她的。
阿源会要求她在那份财产转让的合同上签上名字,这毕竟是她哥哥的遗愿,她应该尊重。
然后阿源会让她喝下那瓶价值不菲的迷药,这种强烈的安眠药会让她足足睡上几天。然后阿源会扛着她到她家的天台上,然后用雪埋住她的身体,阿源会亲手把她变成一个雪人。
阿源喜欢皮肤和雪接触时刺骨的凉,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给了他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和东野老板还有女孩的哥哥一样,他们都会在很低的温度下不知不觉地结束了生命。这个世界少了一个坏人,就多了一份善良。
阿源不是英雄,他只是想用心地烹调出每个人心中苟延残喘的正义。
想到这,阿源手上的冻疮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68花(一)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或许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特殊体质。
有的人总是能在生活中遇到各种各样的灵异事件;
有的人总是幸运得连自己都难以置信;
有的人往往在任何场合都很受欢迎;
而彩玉呢,她属于吸引渣男的体质,她都数不清自己遇到了多少个没有良心的男人了。
忘了这是第几次因为男朋友劈腿而被分手,彩玉哭得死去活来,其实这只不过是她的自欺欺人罢了,试图用眼泪去挽回一个男人心,这该是有多无奈。
她哭着挽留男友,对彩玉来说,脏了的爱情也是爱情,聊胜于无。可她低估了一个男人的决绝。当一个男人的口中真的说出了分手两个字,那他一定是认真的。
这个男人在遇到了另一个女人之后就彻底爱上了那个女人,也彻底忘记了自己和彩玉曾经说过的那些山盟海誓。
彩玉不仅仅是不舍,更多的其实是不甘。
其实彩玉长得很漂亮,性格也不错,只是不知为什么在每一场恋情中,总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波折而戛然而止,这也是让她最想不通的问题。
本以为这样的事情经历得多了自己早就免疫了,其实每次分手都是别样的刻骨铭心。
又变成了一个人的生活,彩玉每天都是以泪洗面,这个成语只有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才会发现形容得有多么贴切。
大概是三天之后,彩玉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一个警察狐疑地看着睡眼惺忪的彩玉。
彩玉下意识地擦了擦脸,这几乎是她这几天的习惯性动作。可面颊上的泪水早就干涸了,只留下了污渍一般的泪痕。
警察开门见山地问:“请问你是彩玉吗?”
彩玉略显疲惫地点了点头。
警察继续问:“你认识xxx吗?”
彩玉的心忽然一紧,她反问:“你说谁?”
警察又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彩玉这才听清,警察说的是三天前刚刚和自己分手的男人,是她的前男友。
彩玉的眼眶又湿了,她含着泪点了点头。
简单地询问之后,彩玉终于理清了头绪,原来那个男人失踪了,失踪了整整三天。
警察说:“请问你最后见到他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彩玉哽咽说:“是在三天前,就在这里。”
警察点了点头,说:“也就是时候他从这里离开后就失踪了。”
彩玉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她问:“警官,我能问一下是谁报的案吗?”
警察想了想,说:“是他的女朋友,他们三天前就约定应该在他女朋友的家里见面,可是他的女朋友一直到现在也没联系到他,手机也一直都在关机的状态……”
警察的话还没说完,彩玉瞬间崩溃了,或许是警察口中“女朋友”三个字刺激到了她,她冲着警察大声吼道:“我才是她的女朋友!”
警察吓了一跳,但是还不等他愤怒,就看到彩玉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
彩玉哭得撕心裂肺,警察也有点手足无措。他想安慰一下彩玉,但又觉得不太合适,他想到走进这栋老式居民楼的时候,看到外面花园里种的花都很漂亮,在和外面的邻居做前期走访调查的时候,警察得知这些花都是彩玉种的。
警察随口说:“听说外面的花都是你种的,很漂亮啊。”
2
种花、养花是彩玉最大的爱好,多少个难捱的日子,彩玉彻夜在外面和这些花儿说话。
彩玉经常会把自己种的花送给邻居们,大家也都很喜欢这个可爱漂亮又善良的女孩子。
只是有一点,在彩玉开垦出的那一小块苗圃里,她从不允许任何人帮忙,原因只有一个,那些选择和她分手的男人们无一例外都失踪了,这些人在失踪之后,有的家人报了警,有的则不了了之,就像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过一样,被抹杀了痕迹。
其实那些男人都没有走远,他们都被彩玉埋进了土里,埋在了花下。
彩玉可以容忍爱情里的瑕疵,却不能接受被爱情抛弃的羞辱。于是她用了最极端的方式来报复。
男友变成前男友,彩玉用她的办法把前男友变成尸体,尸体埋进土壤里变成滋养土壤的肥料,有了充足的营养,彩玉种下的花自然绽放得无比妖冶。
这就是属于彩玉的生态系统。
虽然彩玉已经足够谨慎,但终究百密一疏。
一只狗在彩玉的开垦出的花圃里刨出一个尸块,那上面的肉已经腐烂干净了,只剩下一块光秃秃的骨头,不知道是属于彩玉第几任男友的。
不过万幸的是,这块骨头被狗叼着走出了几条街,它的主人阿源是某医科大学的学生,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块人骨,于是果断报警。因为距离彩玉家已经有一段距离,而且这个人死亡之后并没有人报警,于是没有人知道这块骨头的主人和彩玉的关系,警方自然也不会怀疑到彩玉的头上。
这件事儿还是彩玉在电视上的新闻里看到的,狗的主人因此还受到了采访,没由来的,彩玉开始担心事情会因此而暴露。
彩玉顾不得天黑,她一个人来到那一小块花圃里,打算处理掉土壤里已经腐烂掉和正在腐烂中的尸块。
突然两声狗叫出现在不远的地方,彩玉吓了一跳,不过她并没在意。
直到阿源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身后:“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还在外面多危险啊!”
彩玉猛地站起身,看向身后。
我不知道你信不信一见钟情,但至少在这个时候,阿源信了,他居然在彩玉转过身的一刹那,爱上了这个女人。
彩玉的表情阴晴不定,她冷冰冰地问:“你说什么?”
阿源瞬间红了脸,他支支吾吾地说:“你难道没看新闻吗?最近这里发生了碎尸案,一个女孩子这么晚还在外面种花多危险啊,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看到阿源羞赧的样子,彩玉忽然笑了,也就是在这样的一瞬间,彩玉的心结也解开了,她也爱上了阿源。
只是后来彩玉才知道,发现那些尸块的狗,就是阿源的宠物。
69花(二)
3
运气往深了说其实和概率是一样的,没有人会永远倒霉。或许是触底反弹,这一次彩玉真的找到了一个她很喜欢的人,而恰巧也很喜欢她的人。
阿源的爱是炽热的,他对彩玉的付出几乎没有保留。
彩玉也用同样的爱回应着阿源,她贪婪地享受着热恋带来的幸福感,似乎是为了迎合这场突如其来的爱情,她把那片花圃里的花都送给了邻居们,自己又在那片肥沃的土壤里种上了好多玫瑰花。那片炫目的红,仿佛象征着他们彼此的情谊。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这样柔和而美好,就像晴空万里的时候,谁还会想到曾经那些阴云密布的过往。
只是阿源的狗对彩玉好像始终保留着一分敌意。它或许是在这场莫名其妙的恋情里唯一还清醒的角色吧。
爱屋及乌,彩玉全心全意地爱着阿源,也顺便敷衍地爱着那条并不友好的狗。
转眼过了一年,阿源即将毕业,他对彩玉说过,等他毕了业就娶她。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所能做出的最有责任感的承诺。
情话说得多了,仿佛都带着一丝冲动,而听得多了自然也不会当真。
只是这一次阿源说得无比认真。
可彩玉的心里却没由来的变得沉重,或许是自己并没做好步入婚姻的心理准备。以前她最渴望的就是有一个男人能对她做出这样的许诺,可没想到真的听到有人向她求婚,她竟然开始恐慌。
就像再美的花也终究会有凋谢的一天一样,彩玉在思考和反省中醒悟,原来自己已经厌倦了阿源。
彩玉终于明白了当初那些甩掉自己的男人的想法了,她竟然在这时原谅了他们。
原来被嫌弃了的感情就像是用过的纸巾,除了扔掉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那时的自己和此时的阿源一样,被抛弃才是他们的归宿。
不知道阿源是不是也看出了彩玉在对他的态度上的转变,他开始变得谨小慎微。
彩玉的火气最近也是越来越大,有时候经常会因为阿源一个无意间的玩笑而大发雷霆。
阿源是个聪明的男人,他懂得用自己的方法来维系这段已经岌岌可危的感情。
那一天阿源有意将一本介绍解剖学的书放在彩玉很容易看得到的位置,当彩玉看到那本书之后,果然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整整一天,阿源围绕着这本书里所介绍的内容,给彩玉上了一堂解剖课。
阿源开玩笑说:“如果想要肢解一个人的话,只要了解人体的构造,就会知道在哪个部位下手会事半功倍了。”
彩玉暗暗地想,如果早一点了解到这些知识就好了,她肢解那些臭男人的话也不会那么辛苦了。
想到这儿,彩玉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喃喃地说:“可惜了……”
阿源问:“可惜什么?”
彩玉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
只有她自己才明白,或许再也没有用到这些知识的机会了。
4
彩玉此时就像一块充满了求知欲的海绵,她对阿源所学的关于人体的知识达到了近乎于疯狂地着迷。
他们的关系似乎回到了曾经那样如胶似漆,但又好像并不完全一样,至少没有当初那样纯粹了。
阿源依然爱着彩玉,而彩玉好像也还爱着他。
只是有一次,阿源整整一天没有和彩玉说过一句话,彩玉也没有过多地表现出什么,只是等着阿源自己平复心情。
结果第二天他们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和好如初了。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保持着默契,从那一天开始,阿源再也没见过自己的宠物狗,而彩玉也小心翼翼地不让阿源发现自己手臂上那块被狗咬出的伤痕。
彩玉学的很快,阿源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教给彩玉了,尽管那些仅仅是理论上的知识,彩玉很渴望有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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