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故事即人生(六)(1/3)
作品:《疯者迷藏》51情人劫
彩玉快结婚了,这几天一直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但也没忘了忙着筹备婚礼,印发请帖,忙得昏天黑地,连游戏都顾不上玩。可她却并不觉得累,反而有一种别样的甜蜜。
或许只有爱吧,可以把一个网瘾少女变成一个贤惠的女人。
阿源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彩玉却毫不在意,本来这种细腻的事情就不是阿源擅长的,她爱这个男人,愿意为了这个男人付出一切,她也知道阿源同样爱着她,这就足够了。
农历七月初七。
七夕,中国的情人节。彩玉和阿源的婚礼就定在了那一天。
彩玉和阿源交往已经整整三年了,有一件小事却让彩玉一直耿耿于怀,每年的七夕阿源都会消失整整一白天,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和彩玉共度这个浪漫的日子。女人是天生靠直觉的动物,彩玉觉得阿源虽然表面上很开心,但他总是在不经意中流露出一丝伤感的情绪,彩玉断定阿源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本以为两个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阿源应该会有所转变,只是没想到越是临近七夕这一天,阿源就越显得心事重重。
那是七夕前的一天,阿源和彩玉应该早早到酒店里进行婚礼的彩排,但是阿源找了一个很牵强的借口离开了。
无数线索都在告诉彩玉,阿源应该是劈腿了。
彩玉没有抱怨,也没有自暴自弃,她偷偷跟着阿源,在找到切实证据之前,一切都还只是猜测。
阿源的车开得很慢,和他的状态一样,仿佛若有所思一样。
彩玉开着车跟在后面,眼睁睁地看着阿源连闯了几个红灯,她在心里为阿源捏了一把汗。
车子开到一家花店前,阿源步履沉重地走了进去。
花店的老板是个比彩玉年纪略大一些的女人,彩玉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这个女人难道就是“小三儿”吗?
但看他们交流时的神态似乎没什么不对,果然,过了几分钟,阿源捧着一束鲜花回到了车里。
虚惊一场并没有让彩玉的心放下,反而是在她的心里洒下一片阴霾。
当一个男人需要买花的时候,肯定是去见一个女人,而彩玉是不喜花的,所以阿源的花肯定不是送给彩玉。
彩玉趴在方向盘上哭了好一会儿,直到阿源的车已经开出了好远,彩玉才想起去追。
阿源把车开到了一座公园前,他手里捧着花,迈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走了进去。
彩玉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焰,她在心里冷冷地想:在公园里约会,还真浪漫。
又想到阿源平日里几乎都在工作,很少有时间陪她一起去逛逛街,没想到在婚礼的前一天,他竟然会陪别的女人逛公园,这让她既愤怒又嫉妒。
不知道是不是临近七夕的缘故,公园里的孩子不多,反倒是一对对年轻的情侣在里面或悠闲散步,或彼此坐在长椅上亲密诉说彼此的情愫。
阿源坐在一个偏僻的长椅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整整十几分钟一动未动。彩玉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彩玉有觉得不甘心,每次约会的时候,彩玉恨不得牺牲化妆的时间,早早地等在约定的地点,生怕阿源等得着急。而要和阿源见面这个女人竟然敢把自己心爱的男人晾在这里这么久,她开始恨,恨这个女人抢走了阿源的人,也抢走了他的心。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人,有时候愤怒的理由也变得十分可笑。
又过了几分钟,彩玉已经被蚊子咬得浑身是包了,但那个女人一直没有出现,而阿源似乎并不心急,没有表现出焦虑和愤怒,甚至都没有拿出手机给那个神秘的女人打个电话。
彩玉的哈欠打了一半,突然看到阿源好像叹了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向公园里的人工湖走去。
在湖边,阿源租了一艘小船,在辽阔的湖面上,零星几艘小船在随意漂着,里面都是依偎在一起的男女,阿源一个人划着小船,向湖面深处划去,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彩玉想也没想,也租了一艘小船,紧跟着阿源。这是彩玉第一次划船,完全没有经验,小船只划出了几米,就开始在原处打转。眼见着阿源的身影越来越小,她急得又要哭出来了,不过她现在明白,无论她为了这个男人流出多少眼泪,此刻也挽回不了他的心了。
镇定了一下之后,她逐渐摸索出了划船的技巧,虽然很慢,但是小船开始听话地按照她的意愿追赶阿源了。
远远望去,阿源独自坐在小船上,彩玉揉了揉眼睛,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女人正坐在阿源的身后。
果然被她发现了证据,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狡猾,费了如此多的心机,最后竟然选择在这个湖面上幽会。
虽然彩玉并没有发现那个女人是怎么上到阿源的那艘小船上的,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彩玉找到了阿源出轨的证据。
不知道是不是阿源和那个女人是不是在闹矛盾,总是阿源一直背对着那个女人。
尽管如此,那个女人仍不知羞耻地在阿源的身后抱着他,这顿时让彩玉火冒三丈。
那一瞬间,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屈辱都涌上了彩玉的心头,她开始拼命地划船,冲阿源那艘小船猛地冲去,失去了阿源的爱,她几乎等于失去了一切。
彩玉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她已经生无可恋了,那么阿源和那个女人也别想好过,她想和他们同归于尽。
就在离阿源不到十米的时候,彩玉清楚地看到了阿源的表情,那是一个男人极度悲伤的时候才会有的样子,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出现在和情人幽会的时候。
再去看阿源的动作,他正将手里的那一束花一支一支地抛进湖里。
而那束花,根本不是送给情人的玫瑰花,而是祭奠亡者用的菊花。
彩玉有些恍惚,这一切好像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她下意识地去想要看清和阿源幽会的那个女人。
女人也在看着她,只见那个女人浑身湿漉漉的,不断向下滴着水,头发上还有一些绿油油的水藻,但虽然是在阿源的身后抱着他,但阿源的衣服却没一点水渍。
女人冲着彩玉咧开嘴,惨兮兮地笑了笑。
彩玉突然怪叫了一声,那个女人的脸色惨白,已经没有了活人应该有的血色,那分明就像是一具溺水而亡的尸体!
彩玉的尖叫声也下了阿源一跳,可是当他发现彩玉的时候,那艘小船已经重重撞到了他的船上,两艘本来就摇摆不定的小船,瞬间摇晃不止。阿源急忙抓住了船舷,但彩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惊吓过度的原因,她来不及做出反应,直接跌入了水里。
甚至没有时间去喊救命,湖水瞬间吞没了彩玉。冰冷的湖水从四面八方灌进彩玉的鼻子和嘴巴里。
她不会游泳,在水里挣扎却无处着力的无助感,让她第一次觉得离死亡是如此之近。
失去意识前,彩玉在水中看到了有一个人也跳了下来,怎么那么像阿源?或许自己真的错怪他了吧。
看到彩玉失足落水,阿源也跳进了湖里,幸好公园管理处的人发现了他们,帮着阿源把彩玉就上了岸。
好在搭救得及时,彩玉躺在岸边上吐出了一大口污水。
阿源抱着彩玉,哭得像个孩子。
彩玉的精神还有些恍惚,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湖面,就像在平静的湖水下有一双怨毒的眼睛在盯着她一样。
救护车把彩玉送到了医院里,经过一些列检查之后,彩玉的身体并没有多大问题,在医院里观察一两个小时就可以出院了。
在这段时间里,阿源把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给了彩玉听。
在和彩玉交往之前,阿源有一个女朋友叫西西,两个人本来也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婚礼就定在了农历七月初七那一天。
可是命运和他们开了一个恶毒的玩笑,就在一切都准备就绪的时候,两个人对于明天的婚礼既兴奋又紧张,于是阿源和西西打算去公园里散散心,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
在公园里,两个人鬼使神差地租了一条小船,风轻云淡的午后,湖面上波光粼粼。像画一样美。
两个人甜蜜地在湖面上荡起双桨,气氛无比温馨。
西西突然站起来指着不远处的湖面,兴奋地大喊:“那有一条鱼!”
阿源急忙对西西说:“小心!”
一阵诡异的风吹过,小船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幅度不大,却足以令站在船边的西西跌进湖面。
阿源和西西都不会游泳。阿源大叫着西西的名字,同时焦急地向岸边的人求助。
船很快就靠岸了,阿源对围观的人群苦苦哀求着,希望他们伸出援手。但更多的是叹息、同情、幸灾乐祸。
等公园管理处的人把西西打捞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阿源趴在西西身上,哭得撕心裂肺。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他开始学起了游泳。
也是从那一年起,每一年的情人节前后,阿源都神不守舍似的,他会回到西西溺水身亡的地点悼念她。阿源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起西西落水的那一天,如果他当时会游泳的话,也许能救回西西,或者当初他再勇敢一点跳进湖里,虽然很可能是和西西死在一起,但那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种欣慰的结局。
直到阿源遇到了彩玉,这才重新对生活有了憧憬,也渐渐从对西西的自责里走了出来。
这次七夕的时候,阿源打算再最后一次去和西西道别,今天之后,他要真正放下西西,解开折磨他多年的心结了,他要给彩玉一个明媚的未来,也希望西西能原谅他,祝福他。
彩玉听完阿源的诉说,她紧紧抱住了他,原来一切都是一场误会。彩玉反而觉得阿源有情有义,值得她托付终身。
而阿源也没有责怪彩玉跟踪他,一切都和好如初。
但是彩玉的心理却有一个解不开的疙瘩,在湖面上看到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彩玉的直觉告诉她,那个女人就是死去的西西。
婚礼前的一夜,彩玉辗转反侧,阿源却睡得很安稳。
时间悄悄地走着,不会为谁停留。
在这寂静的夜里,彩玉感觉能洞悉这黑暗中的一切。
咔嚓咔嚓的是钟表的声音,滴答滴答的是没有关紧的水龙头的声音,窸窸窣窣的是正在窃窃私语的虫子的声音。
她一直在想西西为什么会出现在阿源的船上,难道这个已经死去的女人还要和她抢老公吗?
想得头疼,索性就不去理会了,或许是自己眼花了也说不定。
吱呀一声,彩玉推开了卧室的门开了。她拖着疲惫的脚步走进洗手间,灯光让洗手间里的黑暗无所遁形。
抽水马桶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的气氛,彩玉抬起头看了一眼镜子,镜子里的她也看了彩玉一眼。。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挤掉了脸上的一个粉刺,镜子里的彩玉也对着她挤掉了同样的粉刺。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镜子里的你和真实的你是同一个人吗?可你的左手却是镜子里的右手,你会笑我这是遵从光的反射原理,可是科学解释得越清楚,我就越害怕。
彩玉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镜子里的她也对着彩玉笑。
突然彩玉左边的眉毛轻轻地扬了扬,这个动作似乎让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措手不及,彩玉和镜子里的自己同时愣了一下。紧接着彩玉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拼命地想要逃出洗手间。
镜子里的彩玉知道她暴露了,她不能让彩玉离开,她伸出手抓住了彩玉,一点一点把彩玉拉进镜子里,而镜子里的她却渐渐地走出了镜子她们身体交叉的一瞬间,镜子里的她在彩玉的耳边轻轻地说:“我们换换。”
彩玉张大了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了。
现在镜子里的她站在了外面,而彩玉在里面。
镜子里的她自由了,可是她并不感觉欣喜,她只是感觉疲惫,我要去睡觉了,躺在她梦寐以求的床上,躺在她一直深爱着的人身边,做着奢侈的梦。
阿源翻身,抱住了他,他在梦中喃喃地说:“你怎么走了那么久,西西……”
第二天的婚礼前,占据了彩玉身体的西西对着镜子笑了笑,里面的彩玉也报以同样的笑容,只有西西知道,那笑跟她的不同。
镜子里的彩玉,笑得有些哀怨。
52梦游
梦境其实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对彩玉来说,梦像是不散的阴魂,挥之不去。
在梦里,她几乎可以是任何人,有的时候她在梦里是个男人,是个威风八面的将军,统领千军万马,最后在一场战役中中箭而亡,作为一个将军,马革裹尸,那是最完美的归宿。
从那一天起,她在洗澡的时候总是用心留意自己的的肩膀,果然有一个淡淡的,像伤疤一样的痕迹。
有的时候在梦里她是个孩子,在半山坡和小伙伴们玩耍的时候,被树丛里的枯枝扎破了脚踝。
每次穿高跟鞋的时候,彩玉都会特别注意一下脚踝的位置,梦里被扎到的伤口的位置,竟然有一个不是很清晰的胎记。
有时候在梦里她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守在破败的家门口,等着出征归来的亲人。
醒来时,彩玉早已泪流满面。
那一晚,彩玉又做了一个梦,好像是民国的时候,彩玉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但家道中落,又遭遇了战乱,不得已只好带着仅剩的一些首饰,投奔远房表哥。表哥对她倒是百般照顾,答应带着彩玉远走高飞,远离战火。
他们打算走水路,相对陆地上会更安全。彩玉本以为表哥可以托付终身,没想到当船走到一半的时候,彩玉偶然间撞见了表哥正在偷她的首饰,彩玉明白了,原来表哥想要的是她的钱财,万念俱灰之下,彩玉发疯似的想要抢回自己唯一的盘缠。
没想到表哥一狠心,把彩玉推下了水。仅仅挣扎了几下,彩玉就沉到了水底。
醒来之后,彩玉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她担心吵醒阿源,就一个人走到阳台。她紧紧抱住自己的手臂,但还是控制不住地在发抖,那是从心底里传来的阴冷。
彩玉点了一支烟,香烟的味道刺激得她直咳嗽,但也让她终于缓和下了情绪。她对自己的梦一直都有一个很荒诞的猜测,她梦见的其实都是前世的经历。
前世这个词,在彩玉的心里其实并不浪漫,她害怕这样的梦,每一场梦境都会让她切身地感受那种恍如隔世的痛苦。
但有些事情并不是因为彩玉的恐惧而停止,宿命就像是一部无情的机器,不会因任何人的意志而改变分毫。
不过既然是机器,那么总有出现故障的那一天。
不知道从哪一场梦境开始,彩玉不再经历前世的种种了,而是梦到她从未经历过的东西。她也渐渐从对梦境的抵触开始爱上了那种现实里很难去尝试的体验。
比如那一夜,彩玉睡得很不踏实,就像是现实和梦境重叠一样的真实。她梦到自己变成了除暴安良的侠女,当一个醉汉在欺负瘦弱的孩子时,彩玉随手捡起了路边的一根木棒,用木棒打断了醉汉的腿。
彩玉想要扶起被醉汉欺负的孩子,但是孩子见到彩玉之后,好像比之前更惊恐,孩子吓得嚎啕大哭,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彩玉不以为意,正义就是正义,不是每一次除暴安良都能换来一份诚恳的感谢。
彩玉是在梦里笑醒的。
天光大亮,彩玉轻轻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一回头就看见老公阿源瞪着双眼死死地盯着她。
阿源颤着声音问:“你昨晚干吗去了?”
彩玉还沉浸在正义战胜了邪恶之后的喜悦中,对阿源的质问并没有往心里去,她说:“我当然是在睡觉啊,还能去哪?”
阿源不再说什么了,他躺在床上,眼睛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彩玉越来越怪了。
阿源也是对西西这么说的:“彩玉她……她的行为越来越奇怪了。”
西西挽住阿源的手臂,轻轻问:“她怎么了?”
阿源担忧地说:“昨晚她又出去了,但我竟然没发现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要不是她的衣服上粘了好多尘土,像是和别人打了一架,我甚至都不敢确定她昨晚是不是离开过。”
西西说:“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阿源苦笑着拿出了手机,翻出了一条已经被转载好多次的视频,那是一家商铺的监控视频,正巧捕捉到了一个壮硕的男人在殴打一个孩子,看样子那个男人喝了不少酒,走路都不稳了。这时候一个女人出现在了画面里,女人用木棍打断了男人的腿,而被打的孩子被救了之后,突然像是见鬼了一样逃掉了。而那个女人在原地看着男人痛苦地哀嚎,过了好一会儿才用特别不自然的姿势地离开了,走路的样子就像是一具僵尸。
西西问:“这个女人是她?”
阿源捂住脸,说:“没错,她就是彩玉。”
西西问:“她这是怎么了?”
阿源说:“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因为她梦游!”
西西把阿源的手臂抱得更紧了,她问:“那怎么办呢?”
阿源叹了口气,说:“我想和她离婚。”
要怎么定义阿源这个人呢,只能说他是个不太渣的渣男。
彩玉、阿源还有西西都是大学同学,西西当初还追求过阿源,但那个时候阿源和彩玉的感情容不得别人染指,在阿源拒绝了西西之后,西西并没有怨恨阿源,反而暗暗记恨彩玉,她觉得如果没有彩玉,那么阿源一定会选择和自己在一起。
毕业之后,彩玉和阿源的爱情也修成了正果。婚礼那天西西也来了,还献上了看起来很真诚的祝福,但彩玉知道那份祝福有多言不由衷,只有女人才会看穿女人的把戏,但她不在乎,反正阿源已经是她的老公了,现在他们的感情受法律保护。
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西西的有意为之,西西进入了阿源任职的公司,他们成了同事。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阿源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彩玉。
日子长了,激情退去之后只剩下了平淡。
阿源对彩玉的感情开始由爱情过渡到亲情,而西西则在工作中对阿源百般讨好,渐渐的,阿源发现西西其实也不错,他甚至回忆不起当初为什么会拒绝西西的表白。
阿源对西西的暧昧半推半就,但他却坚持没有跨过那道底限,并没有做出对不起彩玉的事情。
他既没有对婚姻不忠,又没有拒绝西西的爱。这就是我们常说的,有贼心没贼胆儿。
如果非要说阿源出轨的话,那也只能算得上是精神出轨。
但是这一次阿源打定了要和彩玉离婚的主意。
西西倒是很开心,她觉得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熬出头了。
不过阿源并不是为了西西才和彩玉离婚的,而是因为那一晚他见到彩玉在睡梦中露出的一个凶狠的表情,那样子像是要杀人。
阿源没有真的做贼,但他却真的心虚。他担心彩玉有一天会在梦里杀了他。
离婚手续办得意外地顺利,彩玉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丝平静。
阿源本以为彩玉会大吵大闹,甚至是以死相逼,其实阿源根本想不到彩玉在梦里经历过什么,她早就把一切都看淡了。
变成了单身的阿源可以名正言顺地和西西在一起了,婚礼定在了一个月之后。
彩玉依旧兢兢业业地工作、按部就班地生活,也依旧做着那些不着边际的梦。
那一晚她熬夜在电脑前修改一个方案,这时候一封电子邮件出现在她的邮箱里。
是西西发给彩玉的电子请柬,请柬做得很用心,上面有西西和阿源两个人的照片,看起来很般配。西西邀请彩玉出席他们的婚礼,也希望能得到彩玉的祝福。不过在言辞中不仅挖苦讽刺她,还透着一股挑衅的味道。
西西暗示彩玉,其实阿源早就和她在一起了。这封请柬是西西有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出一口藏在心里好多年的恶气。
即使彩玉看一切都看得微不足道,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受到了这样的侮辱,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做到释然。她删掉了那封电子邮件,然后伏在电脑前委屈的嚎啕大哭。
哭着哭着,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在梦里,彩玉找到了西西今晚住的酒店,明天阿源就会来到这里来迎娶她。
西西本来在房间的衣帽间里试着明天要穿的婚纱,当她看到彩玉之后,露出了万分惊恐的表情。她想大声呼喊,彩玉却用刀划开了她的喉咙。所有呼喊和尖叫都变成了痛苦的呜咽。
看着血汩汩地从伤口里流出,在西西的身下蔓延开来,刚刚穿上的婚纱也被鲜血浸透了。
本来象征着纯洁的白色,渐渐变成了妖冶的红色。
彩玉看着血染的婚纱,不仅在心里涌起了一阵久违的感动,她觉得这个颜色是她从未见过的美丽。
第二天,彩玉是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她竟然在电脑前睡了一夜。她揉着酸痛的肩膀去开门,门外是两个一脸严肃的警察。
警察开门见山地问:“昨晚23点到今天凌晨两点这个时间你在做什么?”
彩玉憔悴地说:“我在家里修改工作方案。”
警察问:“有人能证明吗?”
彩玉摇了摇头,然后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警察说:“西西你认识吗?”
彩玉皱了皱眉,有些厌恶地点了点头。
警察术:“昨晚西西被人杀死在酒店的衣帽间里,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23点到凌晨两点之间。”
彩玉傻眼了,难道昨晚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是她杀了西西?
彩玉不敢再往下想下去,警察给了彩玉一张名片,说:“如果你想到什么,就打这个电话。”
彩玉机械地接过名片,她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一个警察对另一个警察说:“她看起来不像是能杀人的样子。”
另一个警察说:“我早就说过被害人的未婚夫可能是悲伤过度,产生了幻觉。非说是他前妻杀了被害人。这个女人虽然有杀人的动机,但是不具备杀人的条件。况且当时酒店里还有一个伴娘在陪着受害人,虽然当时她已经睡着了,但是如果弄出这么大的案子,却不惊动其他人,这不是一个柔弱的女人能做出来的。”
那个警察问:“那你看这个案子……”
另一个警察叹了口气,说:“我看这个案子悬了。”
西西的案子就这样不了了之,阿源却像是受了惊的兔子,他这几天东躲西藏,他有一种感觉,总有一天彩玉会找到他,想杀死西西一样杀死他。
阿源躲到了他父母的家里。
这天夜里,彩玉终于梦到了阿源,她看到阿源在一张小小的单人床上熟睡,时不时还皱着眉,像是梦到了什么让他不舒服的事情了。
梦里的彩玉从厨房里取来了菜刀,然后一下一下地砍着还在熟睡的阿源,就连左手小拇指被阿源断裂的骨头划开了一个口子也浑然不知,只是忘我地砍着、砍着。带着淡淡的快意。
彩玉又是被门铃吵醒的,在门口又见到了那两个警察。这一次他们把彩玉带进了公安局。
昨晚阿源死在了他的父母家里。
在审讯室里,两个警察软硬皆施,但依旧没办法从彩玉的嘴里得到有用的线索。彩玉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望着自己左手小拇指上的那个伤口,愣愣地出神。
警察永远也没办法知道为什么这个凶手能悄无声息地打开防盗门,能在不惊醒阿源父母的前提下杀死阿源。这个案子和西西的案子作案手法如出一辙,他们就像是死在了一个并不存在的凶手手中。
24小时之后,警察无奈地将彩玉放了出去。
警察想知道的答案,也是困扰着彩玉的事情。
最近彩玉的身边发生了越来越多的凶杀案,凶手依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只有彩玉目睹了所有过程,那些残忍、血腥的场面统统在她的梦里上演。
彩玉开始害怕睡觉,因为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谁。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的眼皮也一点一点沉重。
终于,彩玉睡着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彩玉的脸上,彩玉猛地睁开眼睛,身子不住地颤抖。慌乱中她踢倒了脚下的椅子,突然脖子一紧,整个人都悬在了空中,荡来,荡去。
昨晚的梦里,彩玉杀死了自己。
一根绳子的一头系在客厅的吊灯上,另一头在她的脖子上。
53完美
彩玉沉思良久,平静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波澜。
彩玉是一名作家,她总是力求每一部作品都是完美的。所以一个句子经常要仔细推敲修改很多次才会采用。
终于彩玉在键盘上敲下这样一行字“傍晚的夕阳像是饱饮过鲜血一样,红得诡异、红得妖冶。”
突然彩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猛地抬起头望向即将落下的太阳。夕阳的余晖静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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