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服你了吗?”韦斯特侦探问他的搭档。

波特曼摇了摇头，马特坐着破旧的卡车离开了。雨点细雨从车站门上方的遮阳篷上落下，变成了帘子。波特曼在夜晚寒冷的空气中瑟瑟发抖，感到很困惑。他不确定让卡尔和他的朋友们说话会带来什么，也没有确切地指出任何真正的触发因素，但至少可以说这仍然很奇怪。

在里面，他有一个对魔法有疯狂妄想的高中生，一个他应该去过的幻想世界，还有一个失踪的朋友，波特曼认为他在某种程度上应该对他的失踪负责。他对卡尔的举止一点也不了解——在和他的朋友们发生冲突之后。

波特曼从不轻易放过案子。当他可以轻易地在第一个机会清除一个数字并提高他的统计数据时，他不屈不挠的决心让他的职业生涯中有很多合作伙伴离开了他。韦斯特只是众多公司中最新的一家。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是——”

波特曼打断了他的话。“我来对付斯托克森。去把车拿来。我们在跟踪他们。”

西方咧嘴一笑。“我就是这么想的。”

波特曼微笑着匆匆回到车站。韦斯特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们不会在这么晚的时候装设警笛或警灯。道路很平静。大多数人都睡着了。韦斯特带着他们穿过雨中闪烁的一串串朦胧的绿光，然后带他们进入郊区迷宫般的街道。

就在他们把车停在西尔弗代尔的住所时，波特曼遇到了一个幸运的机会。他拍了拍韦斯特，韦斯特已经慢得像爬行一样，然后指着路的另一头。穿过一片片倾盆大雨，他们只能勉强看清皮卡的尾灯，它拐过街角，从视野中消失了。再过几秒钟，警探们就不会看到了。

接下来是警察最安静的追捕。到处都看不到汽车，除了倾盆大雨和发动机的咕噜声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太离奇了，波特曼想。就像在梦中巡航一样，红色的尾灯、淡黄色的前灯和头顶上暗淡的街灯，透过雨点发出微弱的色彩。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他们驶离大路越来越远，连街灯都不见了。

韦斯特关了灯，他们的车是黑色的，所以波特曼没想到会被发现。如果马特在查有没有人跟踪他。

如果那孩子是无辜的，他为什么要在凌晨三点开车走这条路?波特曼想不明白。卡车驾驶室里是不是又出现了一个人影?他不能肯定，因为他们距离这么远，光线又那么微弱。

当他们绕过另一个拐角，向山上爬去时，波特曼惊奇地环顾四周。他一直在忙着辨认那辆车的细节，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位置。

“我们在哪儿?”

“在我们的管辖范围之外，”韦斯特抱怨道。“等等……我操。”

“什么?”

“我想……是的。我们要去塞拉维尔公园。”

波特曼的脑海里响起了警钟。“你确定吗?”

“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值得一提的。”

卡尔的故事把他的方式推到了波特曼的内心深处。这可能吗?

不。这太荒谬了。这不可能发生。这是一个孩子一厢情愿、逃避现实的想法，他看到了可怕的事情，无法应付。卡尔精神失常，需要认真的精神治疗。

然而，波特曼无法解释他所看到的。他们只需要一直跟着马特，不管结果如何。也许他会带他们找到一具尸体，埋在树林深处。波特曼一想到这里就发抖。他要抓凶手了吗?

他把手伸进上衣口袋里，仔细检查了一下手枪是否还在腰间。

＊＊＊

“小心，”波特曼嘶嘶地说。

“我讨厌森林，好吗?”韦斯特从尘土中爬了起来，瞪了他一眼。“如果有必要，就自己去吧。”

他们离一盏摇曳的灯笼只有几百英尺远，正在森林深处行进。在公园的标志出现后不久，皮卡停在路边，下了三个人——马特、他的妹妹和一个他们都不认识的女孩。波特曼偏执的大脑立刻得出结论，马特和他的妹妹要谋杀那个女孩，但他没有理会。肢体语言完全错了。他们在帮她穿过树林。马特的妹妹带路，就在灯笼的外面，而马特牵着他们的朋友的手穿过了更困难的灌木丛。

韦斯特没有这样的同伴，在几乎完全黑暗的环境中，他被每一根树根和荆棘绊倒了。

“只要把那盏灯放在眼前就行了，”波特曼低声说，非常恼火。他一开始就领先，而韦斯特努力跟上。灯光渐渐暗淡，但波特曼决心不失去他们。他们继续追逐，越追越深。由于醒着的时间太长了，他感到又渴又累，但他仍然不让他们离开他的视线。他会查清楚并结案，不惜一切代价。

他注意到森林里变得安静了。没有蟋蟀，没有青蛙，什么都没有。只有风，沙沙作响的树叶在他们周围。他感到期待在他的胸膛打结，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很快就会发生。正当这种感觉袭上心头时，他看见灯笼突然停了下来。

他敢离得多近?波特曼蹲得很低，试图尽可能安静地移动。他能听到前方的喃喃自语，光线在四处移动，阴影在四处移动。据他所知，他们把灯笼放在一棵树后面，挡住了他们所站的空地上的光线。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在计划什么?

他需要靠得更近。他一步一步地向前移动，脚下的常春藤把他踩皱了。最后，他总算听懂了几个字。

“…我还站在这里?”

“我认为这无关紧要。我们……握着手。”

“你不确定?”

“哇，我以前从没做过这个。”

一阵紧张的笑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他试图靠近一些，但他看到前面有一片片厚厚的常春藤和树叶。它们发出的声音太大了。风险太大了。如果他现在现身，他可能就听不到所有重要的事情了。他只能相信，如果他们又开始走动，或者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他会听到他们的声音。

“准备好了吗?”

“你能对这样的事情做好准备吗?”

“哦，别哗众取宠了。我们就这么干吧。”

“好吧。”

"你们俩会很有趣的。好吧，抓紧了。”

更多的喃喃自语，这次听起来像是在说外语。太安静了，听不见他说的话——如果他能听懂的话。波特曼能说几门流利的语言，但这绝对不是其中之一。甚至都不是一个家庭的。

突然，声音停止了。一切都停止了。他能听到的只有风声。

他等待着。他等了一分钟又一分钟。提灯在他面前闪烁。他仔细观察是否有企图逃跑的迹象。最后，韦斯特在他身后悄悄逼近，波特曼再也等不下去了。

他从灌木丛中冲出，冲进空地。

它是空的。完全是空的。

最近的一棵树后面的灯笼又在闪烁。他低头看着地面，看着散落在泥土地上的铁轨。在空地的一端有一个小洼地，那里可能有一块沉重的石头。

“地狱?韦斯特环顾四周的森林，问道。高大的黑影围绕着他们，有茂密的树木，也有模糊的影子。

波特曼蹲下来，在空地上捡草。泥土已经干了，虽然森林的其余部分仍然被雨水浸湿。他坐了下来，抬头看着他们头顶上的天空。在正上方，透过云层的缝隙，他能看清闪烁的星星。

“他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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