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的脸上满是无奈与遗憾，带着痛楚的目光笼罩在冷凌寒带着微笑的脸上，不感慨道：“寒儿，你可知道，这就是你与任何人都不一样的人，我一直爱着的，一直保护着的，就是这样的你，若是你能够成为我的妻子，就算是让我放弃这个天下又能够怎样？”

冷凌寒此时只觉得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翻江倒海的痛楚最后都化作了歉意深深：“若真的为了我好，那么就好好带领祁走向更好的明日。”

听了这话，陆天突然扬唇笑了起来，温润如玉的眸中带着某些坚定不移的绪：“这一生，我做过最错误的事就是让你嫁给了秦轩翰。”

深深的凝望着他，冷凌寒开口道：“即便是现在，此时此刻，你也还这样想吗？”

往事涌上心头，陆天惨然苦笑，却是垂眸不语，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这话，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才能让她明白，从一开始，他对她的爱就是坚定不移的。

“陆天，为什么非要这样。”冷凌寒摇了摇头，看着亭外下的正好的雨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陆天动了动嘴唇，语气之中呆着一种莫名的苍凉之意，每一个字都格外的沉重：“如果我能够早点说出我的心意，或许所有的事都不会变成这样，寒儿，我后悔，我想追回你，却发现，我已经没有了资格。”

他说完这话，却意外的见冷凌寒的身子不断的颤抖着，急忙伸出手来扶住她，却正好看见了她脸上顺而下的那道晶莹的泪水，冷凌寒刻意抬起头不愿让他看见，缓声说道：“你只是知道自己的后悔，却不知道若是当你真的这样做了，我们会是什么下场，而且陆天，你要知道，我们已经选择了这条，那么就没有了任何后悔的余地，也不可能回去重新做一次抉择，所以，最为重要的便是活在当下。”

两行泪水，满身萧瑟，此时此刻，冷凌寒看起来格外的柔弱，像是一枝站在冷风之中的花朵，萧瑟凄然，楚楚可怜，见她这样，陆天的心中又是急躁又是疼痛，不伸手一拉，将她带入了怀抱之中。

冷凌寒说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滋味，只是无端的觉得憋在心中很久的疼痛与悲伤无法抑制的就这样全部翻涌了起来，像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般，轰然倒塌，席卷而来的洪水彻底将她整个人湮灭。

她就这样倚靠在陆天的肩头，他明黄的帝袍之上带着凉凉的雨意，混合着她的泪水，氤氲成一圈一圈的涟漪。

陆天叹了一口气，缓缓的抚摸着冷凌寒的后背，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能够面对所有，面对一切，却是无法看见她的泪水，让他不知所措。

僵硬的抱着冷凌寒微微颤抖的身子，陆天轻声劝w道：“寒儿，不要哭了，不要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这温润的声音让冷凌寒有些好转，压制住了心底的难过，起身退了半步：“陆天明的事都理好了？他身后的那群人……”

“你放心，全部都一网打尽了，是西域派过来的人，如今都已经招了。”陆天尽力扯出了一个看起来不那么难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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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我也可以放心的离开了。”冷凌寒点点头，眸光逸散出一抹难言的悲哀。

听到这话，陆天好不容易露出的笑容忽然僵在了脸上，一副若有所的神，久突然问道：“寒儿，你说句实话，你的心里，是不是就只有他秦轩翰一个人。”

冷凌寒闻言不笑了笑，淡淡说道：“我之所以跟你出来，听你说这话，你以为只是想满足你的心意吗？如果你真的因为我而出了事，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再笑出来。”

陆天的脸渐渐深沉了起来，唇角微微扬起，像是开玩笑一般：“若是我就这样把你扣留在这里，你会怎么样？”

“若是真的这样，那么你就不再是我所认识的陆天了。”冷凌寒的笑意更盛。

眉心一动，陆天不问道：“你所认识的我，是什么样子？”

冷凌寒不再去看他，将头转向了湖面，雨已经停了，湖面上渐渐升起了一层缭绕的烟雾，她缓缓开口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陆天心头的酸涩蔓延，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声：“寒儿，你这是在要我的命啊。”

睁开眼睛，陆天深深的望着身前的女子，她的眼中带着淡淡的光芒，像是漫天的雨丝都进了她的眼中，那抹无法忽视的悲伤却是直直的刺痛了他的心，让他无法也不能够闪躲开。

“寒儿，以往我从未说过这话，但是现在我陆天便只有一句话，你要记住，只要是你要的，你想的，我愿意倾尽我的所有给你，我说出来了，无论你是怎么想的，我都回去做，这一生这一世，只要是你要的我就全部都给你，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陆天的眸光深深的照进了冷凌寒的眼底：“拿着碧落，养好自己的身子。”

冷凌寒的心中是无法言说的滋味，更没有办法相信此时听到的话，她张了张口，却是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他温热的鼻息喷薄在发间，丝丝缕缕，搅得她心头酸涩，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陆天猛然将她拥入怀中，直直的印在了她的唇瓣之上。

带着茶香的气息涌入鼻间，冷凌寒无法挣脱，只能够任陆天久久的纠。

“回去吧。”终于，他抬起了头，隐藏了眼中深刻的疼痛，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足够用一生一世去怀念了。

寒风微起，陆天的唇边生出了一丝带着苦涩的笑意，握着她肩膀的手缓缓收了回去：“答应我，手下碧落。”

冷凌寒的心中不断翻腾，她对他唯一所有的就只有亏欠和愧疚，此时此刻，冷凌寒宁愿看见他愤怒的样子，也不想看着他如此的表。

陆天伸手想要再次抚摸她的脸颊，却在抬手之际收回，大步走出了湖心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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