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不忍，“让r娘担心了。”

秦夫人泪痕满面，“是娘不好，之前不该和你置气，是娘做得不对。不，不，不，老身糊涂了，怎么能对千岁自称娘？老身给韩王千岁磕头。”说着挣扎着要起身。

韩王紧紧按住她，“r娘，不要这样。”珍巧亦在旁边哭：“元休哥哥，我娘亲一直说很后悔冲撞了你。”

秦夫人挣扎了几下，便不再挣扎，呵斥珍巧道：“胡叫什么哥哥！快点跪下，这是韩王千岁，你当还是小时候吗？说了那么多遍都不懂。”

珍巧扁了扁嘴，满眼通红地跪下了。韩王忙道：“不必了，珍巧习惯了，我也习惯了。”

秦夫人抓着韩王的手道：“珍巧年纪小，又被我惯坏了，不懂分寸，还望千岁看在从前的分上，不要为难她。如果她有什么过失，老身替她向千岁道歉。”

韩王神越发不安：“r娘不要说这种话，r娘待我一直很好，珍巧也如我亲妹妹一般，我怎么会怪她？”

秦夫人闻言，对珍巧道：“听见没有？你元休哥哥说不和你生气，你还不谢谢他。”

珍巧擦干眼泪站起来道：“多谢元休哥哥。”

我在旁边瞧了半天，问道：“敢问夫人是何病？何以这么久都未痊愈？”

秦夫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老身是因为虑过度所致。”

“原来是这样，刚好韩王千岁请了郎中，不如请郎中给夫人再看看吧。”我说着就要往外走。

“不用了，郎中刚走。”珍巧冷冷说道。

“原来如此，千岁，我娘以前也得过虑症，蜀中有一名医曾开过方子，治疗我娘的病，效果极好。我还记得方子当中的容，可否给秦夫人一试？”我问道。

韩王一怔，“当真有效？”

我点头道：“这是自然，药到病除。”

珍巧忙道：“你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万一记错了害了我娘亲怎么办？”

我笑道：“姑娘放心，这个方子是不会错的。夫人因为韩王这般虑重病，莫说韩王心中不忍，就是我们也心里不好过，这药也不用服，只需要外敷就好。”

珍巧还要拦我，韩王叫住了她：“你让小娥试试，说不定r娘就好了。”

珍巧无奈，只能看着我走了出去。

我倒了一盆刚烧好的热水，烫了烫丝帕，又随手揪了几片树叶捣烂混在热水中，叫人端到秦夫人的前。那盆水里红红绿绿，看着叫人生疑。

我拿出帕子对秦夫人道：“夫人请闭眼，一会就好了。”

秦夫人看了看那盆水，又看看我手里的丝帕，似有满腹的话，却在看见韩王时咽了回去。

我将帕子敷在秦夫人的脸上，轻轻一擦，脸上的妆容立即花了，憔悴的黑消失不见，露出原本红润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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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王一愣，我笑着抹了两下对秦夫人道：“夫人是不是觉得好多了？”

秦夫人冷哼一声，“好像是好些了。”

我忍住笑意，又装模作样地替她擦了几下，脸上的病容俱都擦去，她看起来与平日毫无区别。我扔下了帕子，对韩王笑道：“药到病除。”

韩王亦明白了怎么回事，对我笑道：“果然是神药，你治疗r娘有功，待本王回去赏你。”

“谢千岁。”我福了福身子，退到一旁。

珍巧的脸黑沉，怨怒地望着我，韩王牵着我对她道：“你娘亲的病愈，你好生服侍她吧，我们也就不在此打搅病人了。”

珍巧还说些什么，韩王道：“本王千里奔b，甚是乏累，要好生将息几日，这几日就不来探望r娘了，你好生服侍你娘亲，也不必来帮探望本王了。”

珍巧慌张地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默默回到秦夫人卧榻旁边。

韩王牵着我一并走了出去，走到门外的刹那，我听到铜盆摔在地上的声音。

“你是怎么知道她是装病的？”出了门，韩王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抿唇一笑，“这点小伎俩，千岁怎么会不知道？不过不便出手，我也只是多此一举罢了。”

韩王佯装生气：“还不从实交来，小心本王罚你。”

我装作委屈，“明明说好赏我，怎么又变成罚了？早知道我便不出手救人了。”

韩王笑着捏捏我的脸：“快些揭谜底，自然有你的好。”

我笑道：“这事说起来倒也简单，只是千岁心中有，就难以看破，秦夫人的房中挂着新的纸鸢，有些新的破碎痕迹，定是近日出去踏青嬉戏所破的，试问自己母亲病了，几个女儿可以抛下母亲去放纸鸢？再者房间中的药味太过浓郁，这么浓的气味只可能是泼在地上或者久置于房间未用的，加之灸条的味道，艾灸的气味大不错，可一般只用半支，要让秦夫人的房间满是烟味，最少要点三根以上。最最重要的是，秦夫人病容妆画得不错，可惜手忘记画了，她的手依然细腻红润，并无半分病状。我伯母是个爱耍子的人，经常为了点小事就和伯父吵架，时常一哭二闹三上吊，伯父嫌烦后，她开始装病，也曾画了个病容妆躺在上，请了无数郎中都治不好，母亲曾带我去探病，回来后母亲告诉我，伯母是在装病。”

韩王听完后问道：“你伯母，是卖你的那个伯母吗？”

我的笑容倏然消失，垂头不语。韩王握住我的手，“小娥，有些事发生过就无法改变，但不表示一辈子都要受制于此。我想知道真相，我不希望我们之间还有秘密，或者某天由另外一个人再告诉我。”

我颤声道：“我不是故意隐瞒你，我只我无法面对，你是帝王之子，而我却是价值五两的银匠的未婚妻。我们之间岂止是云泥之别？若非那日在会友楼见你，我这辈子恐怕也只是个银匠之妻，我连做梦都不敢去想会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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