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脸黢黑，姜珂的话他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

姜珂收回眼神重新看向众臣，“无奏退朝。”

一旁的南浩眉头微紧看向南子书，这个三弟竟然难得的没有开口，若在平常姜珂的话他绝对会找缝去，毕竟他这个弟弟对皇位的执着他是看在眼中的。

就这般退了早朝，因为南景身子的缘故宫中也没有心为他们摆什么接风宴，只安排了宫殿和下人让他们好生休息。而姜珂在自己宫中也没有像往常一般频繁的去看南景，毕竟有他们这几人在，一不小心留下话柄可就不好了。

而且，她虽对南景有恨，但也没必要将自己搭出去。

目视不远姜珂细眉微蹙。

“嫂嫂，许久不见。”来人立在姜珂身前恭敬行礼。

姜珂淡淡应声，“三弟不必如此多礼，入座罢。不知三弟有什么话不能在朝上说？”刻意在奏折中夹着书信说他今日要来拜访她，还刻意瞒着另几位，也不知其目的何在。

南子书端坐在姜珂对面，而后从袖口中掏出一张不算小的地图摆放在姜珂跟前。

姜珂眉头微蹙，“这是？”

“诚意。”南子书道。

姜珂皱眉，地图上是他们大顺地图的划分，而那一块很明显被圈起来的土地……

“哀家是该说三弟舍得还是小气呢？”想用这么一块土地换取她手中的大顺江山？

南子书嘴角微，并没有因为姜珂的话而有什么面上的怒意，反而笑着解释道：“小气？臣弟已然觉得自己不小气了呢。如今朝廷人心惶惶，六弟的身子想来也撑不了多久了吧，若是此时皇帝驾崩而他又没有子嗣，这大顺的江山该归谁二嫂可有想过，总而言之不会归了您姜家可是？”

姜珂脸一寒，“此乃南氏江山。”

南子书轻笑：“好在嫂嫂明白。既然如此那就好说了。”

“三弟何以确定皇上不能痊愈。”姜珂没待他开口反问道。

南子书缓缓收回那张地图，而后淡笑道：“嫂嫂且听臣弟说完可好？”

姜珂静默不语静待他的下文。

“其一，若六弟身子康复北疆一事我们定然是不会再手，到那时虎视眈眈的子曦会怎么做可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又或者说在我们守住北疆之后六弟痊愈，不过就七弟如今的况嫂嫂觉此事的可能有多大？其二，若事走到了另立新帝的地步，那嫂嫂是想看着前朝混乱还是新帝安稳登基呢？”

“六弟又怎会认为哀家会出手，不论新帝是哪位哀家终究是太后，立足之地还是有的。”姜珂淡淡道。

南子书笑了，“一山不容二虎，长兄与五弟等人的母妃又尚在，太后认为自己能安稳与后宫？并且还是在姜家势力如此强大的况下？”姜家的势力不亚于之前的戚家，不管是现在的南景还是未来可能出现的新帝都会将他姜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见姜珂不语，以为她是动摇了，遂而南子书又道：“方才地图上划分的是江南一带，那里山好水好四季如春，可是带着您的家人长久生活的好地方呢。”话落又靠近姜珂低声道：“臣弟可是听闻了，二皇兄在世时嫂嫂虽获盛宠，但是嫂嫂至今还是完璧之身呢，嫂嫂年轻，不如择一傍山靠水的地方嫁一心仪郎君共度余生，此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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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珂神骤变，满脸震惊的看着南子书，这人知道的怎么这么多！

当文惠帝原皇后病逝，文惠帝后染上顽疾，而她被选中嫁于文惠帝为后。一来有冲喜之意，二来也是先太后与父亲希望她能诞下一位皇嗣继承皇位；然而她入宫后他那位夫君虽日日召见她却不曾宠幸只是让她帮衬着理朝务，所以她那时的备受圣宠也只是众人眼中的假象。只是这等事也算是闺中事，面前之人怎会知道？

“嫂嫂可有想好？”南子书又道：“虽说本王并不知道六弟曾给了嫂嫂什么好让您帮衬着他走到如今的位置，只是如今六弟无福消受，嫂嫂何不找一条更好走的呢？”

姜珂静默不语，这人知道的事太多了，她若就此果断拒绝今后自己怕是也会有不少麻烦。

“三弟的话很人，但是事无绝对，哀家可不愿意盲目冒险，前朝中哀家不会太过干涉，皇帝那边哀家也可视而不见，至于最后花落谁家就不是哀家能决定的了。”姜珂模棱两可地说着，想来面前的人就是担忧她会手，毕竟手执玉玺的她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省油的灯。

脸上表似乎没有那么满意，但是最基础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希望嫂嫂能记住自己今日所说。”南子书起身淡淡道。

姜珂面上无b，“哀家自诩记还是不错。”况且，虽然她说了自己不会手，但是南景会做什么就不是她能左右了的。

南子书点头，“那便预先祝嫂嫂与臣弟合作愉快了。”

姜珂心头冷哼，谁与他合作了。

“哎？这不是三皇兄吗，与太后嫂嫂这是在商谈什么呢？脸上笑成这样。”一个声音出其不意的突然响起，姜珂脸上还算镇定，毕竟这种况她已经习以为常了；可是事放到南子书身上却不是如此。

南子书猛地一惊，而后脸上迅速恢复镇定，“这不是七弟吗？怎么太后宫也是这么随意就进出的？”他可不曾听见什么通传声。

南珩面上表随意，并没有一丝一毫被南子书吓到的模样，“三皇兄这么凶做什么，嫂嫂都没有开口你倒是急急喘喘的训斥上了，臣弟方才还以为这里是三皇兄的地盘了呢。”

“你……”

“好了！”南子书正反驳，姜珂忽然开口打断，“齐王，你来此是有要事？”

南珩对上姜珂的眸子，而后龇嘴一笑，“自然。”

姜珂点头，而后看向南子书。

“臣弟告退。”

两人目送他离开，而后南珩才恢复正常脸对上姜珂，“嫂嫂心动了？”

“你觉得可能吗？”姜珂对上他的目光，她就知道这人又听墙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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