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破孩感还真丰富，搂住周小念，又是一个重重的亲吻，说道，“，我太开心了。我想天天都这么开心。”

周小念故意板着脸，“你口水全抹我脸上了，你当然开心啦。”

周周认真起来，“不是。是因为，凝，岭哥哥，子臻哥哥，还有大王哥哥，我们大家都在一起，所以我特别特别开心！”大概想起了妈妈，于是嘟了一下小嘴，“要是妈妈也在的话，周周就是全天底下最最最开心的人了！”

所有人都被逗笑了，郑若凝捏了捏周周鼓胀的小面孔，说道，“好，下次我们就把妈妈一块叫来好不好？”

周周眼睛一亮，“真的？”

郑若凝点点头，“真的！”

周周蹦起来，顿时在郑若凝脸上又是重重亲了一口。

周小念笑着骂了起来，“臭小子！”

这样热闹的晚上，似乎有点久违了。

郑若凝心里有点难过。

上一次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与她，心心相印。而今时今，他与她，近在咫尺，却仿佛隔了千重山万重水。

郑若凝被周小念撺掇着多喝了两杯，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绪，似乎更为升腾发酵起来。

沈子臻倒了杯温水，搁到了她面前，“来，喝点水。”

郑若凝手一挥，便将水杯扫落在地。

杯子碎裂的声响顿时就让所有人怔住了。

“我不喝。你不要管我。”郑若凝负气地道。

王朝站了起来，“呃，我们吃得也差不多了，太晚了，我们也该走了。”

秦岭立刻道，“对对对。周周明天还要上学，小念，来，走了，我送你回去。”

周小念本想说些什么，看一眼沈子臻，便改了口，叫道，“来，周周，回家了。”

秦岭把周周抱了起来，“好罗，回家啦。”

短短一会儿功夫，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沈子臻和郑若凝。

郑若凝道，“你怎么还不走？”

沈子臻坐近来，伸手将她搂到怀里。

郑若凝有点发懵。

她伸手推他，很努力地要使语气显得很是平静，“沈先生，别趁机占我便宜。”

沈子臻道，“你生我的气……你打我好了。”

郑若凝咧齿一笑，“我没有。我是生我自己的气。”眨了眨眼睛，努力不让眼里的泪滚落下来，“我跟我自己说了，不要再想你……可是我还是很想你啊。”

沈子臻没想到郑若凝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心头激，手上微一用力，便将郑若凝重重地搂到了怀里。

“我对我自己说，你很坏，你存心骗我，你轻视我，小看我……”

沈子臻小声辩解道，“我没有……”

郑若凝顾自说下去，“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图什么，我特别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小念说，也许因为我救了你，你对我一见钟。我也想让自己相信这一点，可是我知道不是。不是的。”

沈子臻犹豫片刻，低声道，“我是真的……真的对你一见钟。”

郑若凝恍若未闻，微微哽咽了继续说道，“我应该有骨气一点，永远不要再理会你，宁可失去工作也不要与你有任何来往……可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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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满是泪痕的面孔，“我知道我很傻，特别傻，活该你看轻我，你有成足，你拿准我舍不得你……”

“没有。没有。没有。”沈子臻一迭声地低语道。

“这样的我，太讨厌了……我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讨厌这样的自己……”郑若凝小声道。

沈子臻再不犹豫，微一俯头，重重地吻住了郑若凝。

大约是因为喝了一点酒，郑若凝浑身都在发烫，沈子臻的唇带着微凉，不容拒绝地便将她所有的神智吞没殆尽。

窗外似乎又飘起了细雨。

天气预报说真正的冬天即将来临。

久，沈子臻才微微松开一点郑若凝，郑若凝面酡红，眼帘微垂，极轻声地叹息一声，喃喃道，“我一定是醉了……”

沈子臻手指轻抚过她的唇，又沿着她优美的颈线渐渐往下。

“……哎，真的是酒后有点乱哦……下次我不在，坚决坚决不可以这样子喝。”沈子臻的唇咬了上去。

郑若凝身子微微一颤，伸手就要推他。

可是浑身软的，推不动他。

“……不好吗？”沈子臻轻声道。

郑若凝泪眼蒙蒙地看着他，委委屈屈地道，“不好。我讨厌你。我想要你离我远一点儿。”

沈子臻静静地看着她。

好一会，沈子臻伸手拢拢她的头发，在她发上轻轻亲吻一下，小声道，“你可以讨厌我。但我不会离得你太远。”

他微微退开身子，“这样。最多就这样。”

他的怀抱突然间消失了，那种空虚惶恐的感觉顿时袭上心头来。

郑若凝眨一下眼睛，眼泪终于落下来。

“……你太讨厌了。”郑若凝抽噎着道。

她抓过一个抱枕狠狠地砸了过去。

沈子臻无奈起来，“到底要怎么样嘛。”他看着她，久，柔声道，“哪，你过来，我抱抱，好不好？”

郑若凝抱住双膝，头贴到膝盖上。

这模样落到沈子臻眼里，简直是心疼到了极点，恨不得立时三刻把心剜出来，给她，她要也好，扔也罢，都随她。

他趋身过来，重新搂住郑若凝，贴到她耳边低声道，“好凝儿，别再推开我，好不好？”

郑若凝还在小声抽噎着，却没有挣开他。

沈子臻得寸进尺，手抚到她腰间，低声喃喃，“我好想你……凝儿，你想我了没？”

突然间郑若凝一把抓起沈子臻的手，在他的手腕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沈子臻吃痛，倒吸了口气，却没试图要缩回手。

郑若凝闷头咬了久，这才松口，一眼看去，沈子臻的手腕上登时现出一圈瘀血印子。

郑若凝突然又有点惊慌和心疼，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抚摸，眼泪又差点掉下来，“……对不起……”

沈子臻默不作声，将她身子紧紧一抱，顺势就倒在沙发上，两手捧住她面孔，一直亲……一直亲……

窗外的雨似乎大了一点，风也是，吹得窗帘飞舞起来，扑扑直响。

是天堂？或是地狱？顾不上分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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